了一下,只感覺是催命的來了。
「父親,我聽說秦王對趙泗多有親近,每每出行,都要派遣上百甲士跟隨護衛,父親不必過於擔心。」虞姬輕聲寬慰自己明顯慌亂的父親。
虞豐到底也算是一族之主,定力還是有的。
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跪坐下來道「約束族人,敞門迎接!」
「始皇帝並沒有因此殷通一事牽連太多人,甚至一反常態多有寬仁,若要對我家從嚴處置,反倒是前後不一……郎中趙泗到訪,恐怕另有要事。」虞豐緩緩沉吟。
「你且先回後院去,告訴家中女眷不必擔心!」虞豐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女兒離開此處。
爾後看向隸臣開口道「派人通傳,以禮相迎……」
「算了,我親自去!」
虞家!
吳中望族也!
何為望族?
通俗一點說,從趙泗踏入這個鄉的時候,入目所及,基本上都算是虞家的地盤。
雖然秦國滅楚以後強行收了不少貴族的封地,但是因為殷通和本地貴族媾和再加上黔首不知秦國的政令,所以哪怕從律法上講這些土地已經分給了百姓,他們也不再是虞家的隸臣奴僕佃農,但是本質上他們過的依舊是從前一樣的生活。
是的,他們的稅收不是由官吏收取,而是交給了虞家。
包括他們的產業活動乃至於鄉里之間發生什麼糾紛爭執,大部分依舊是按照從前的習慣和規矩來處理。
趙泗打馬而行,沿途的黔首近的在趙泗騎乘經過的時候呼啦啦的拜倒。
遠一些的則是帶着畏懼轉眼之間躲得消失不見。
「秦國的律法就目前而言只能到達地方城鎮,而不能深入鄉里,大部分百姓對於律法和官吏更多的是畏懼而不是信服,而像是一地主官腐朽如殷通這般的會稽,地方之上,黔首過的日子甚至和以前是一樣的,土地財產只是名義上被分配給了黔首,而所有權依舊是本地貴族。」張蒼笑着開口指着沿途拜倒的黔首開口說道。
「從秦國一統往前數,這樣的日子他們過了幾百年上千年,他們侍奉的更是千年貴胄,血脈悠長,哪是那麼輕易就能夠克服畏懼的呢?」趙泗搖了搖頭。
「況且客觀來說,通過我的觀察,像是大一些的貴族,在寬鬆時節通常願意服從他們規矩的百姓是能夠過的下去的,與其說他們在魚肉鄉里,倒不如說他們是在壟斷生產力……」趙泗沉聲說道。
「願意依附於他們服從他們規矩的百姓其實過的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差,雖然他們也在最大限度的壓榨每個人的勞動價值,但是倘若從秦法規定的徭役和沉重的賦稅來看,二者其實所遭受的壓榨是差不多的,相比較之下,鄉野之間本就難以接觸秦國政令的黔首自然就更願意傾向於統治了本地幾百年的貴族,就算偶然得知了秦國的政令,但是繁雜的規矩和沉重的賦稅徭役以及殘酷的刑罰依舊讓他們望而生畏,人自然也就因此會傾向於選擇更加安定的環境。」趙泗開口說道。
「這就是我之所以棄官而走的原因啊。」張蒼點了點頭很認同趙泗的說法。
其實客觀來說,從人民的角度上出發,貴族,和封建王朝的帝王,對於百姓的壓迫是一樣的。
地方貴族和中央王朝的鬥爭爭的無非就是錢權二字。
一些小的善於魚肉鄉里的豪強就不用說了,像是那些流傳千年的世家豪門……通常來說周邊百姓對他們的評價都是不錯的。
秦國最大的問題說穿了就是對黔首沒有充足的耐心和一定程度的優待。
古人為什麼講鄉黨?
一個地方真出了個大人物,那父老鄉親們是真能沾光啊。
當官的再壞,壞不到自己老家。
但拋開這群受益者不談,實際上更多的黔首沒有光可以沾正在受到深深的迫害。
秦國是需要爭取這些人的。
時期不同,政策應該有所改變,而張蒼所看到的是如出一轍的壓榨。
「不過不急,這些事情等到陛下的駕攆回到咸陽就會有所改變。」趙泗笑道。
「是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虞家看一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和虞姬的第一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