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往島外突圍!」
「想得美!」之前與劉真武大戰的鬼王突然開口,雖然帶着沉重的嗡鳴,卻還是能聽清:「這們這些個闖進此地的人修,別以為能在我眼皮底下打馬虎,今天一個也別想跑!」
他抬頭髮出一聲長嘯,就見樹冠之上一直旁觀的屍魔往下一跳,身上的黑色長袍被風吹得鼓脹而開,如一隻大蝙蝠般從天而降。
「走!」
不等他們合攏,翠虛喝道,身形與劍一合,化作一道鋒銳無匹的綠光,從黑壓壓的鬼物眾中一穿而過,往島外疾射。
劉真武陰冷地哼了一聲,拿着縮成原狀的煙杆猛吸一口,再往外一噴!
赤紅的火柱如咆哮而出的狂龍,撲向一側的鬼王,將其逼得一退,他趁機跟上了翠虛的身影。
一時間群鬼聞風而動,在鬼王的怒喝中一部分追隨二人而去,一部分卻開始漫山遍野的尋找。
它們搜尋每一個角落,發瘋一般大吼大叫,還對山上的草木又抓又撓,扯斷藤蔓、拔起樹根,有的甚至不知所謂地開始挖坑,好像誓要把人修從土裏挖出來。
柳清歡頗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又覺得有些奇怪。
他所處的位置在鬼門附近,鬼物們對其他地方大肆破壞,卻不靠近鬼門,反倒懷着一種既恐懼又崇拜的態度繞着走。
雖然其中不乏相當於金丹期的鬼將級別的鬼物,但柳清歡並不覺得它們能發現他,正準備趁亂回去找苦海等人,眼前卻突然多了一道白衣身影。
「道友有禮。」對方向着他存身的大樹拱手一禮,姿勢優雅,語氣悠然:「不知可否當面交談?」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放心,我並無惡意。」
他等了片刻,樹幹突然動了下,樹皮向外拱起形成一張臉,赫然是柳清歡的容貌:「抱歉,此地我不便現身,所以暫時只能以此交談。嗯你是草木妖修?」
白衣人驚訝地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抬起手,打出一道法訣,方圓幾丈立刻被一層盈盈水光籠罩住,不讓那些亂竄的鬼物靠近,笑道:「沒錯我還是第一次與人一見面就被看穿的,你修的是什麼功法?」
柳清歡心道果然,見那水罩只是防止外物打擾,便未置一辭,只是道:「與功法無關,只是我本身便與草木極為親近,所以感受到了你身上濃郁精粹的木氣罷了。」
對方雖然隱藏得極好,但他是青木聖體,如今又處在移花接木術中,才會一眼看穿。
草木要修為人身,可比妖獸還要難,不僅僅是它們本身就極為脆弱,光是開啟靈慧這一道關卡,便讓世上絕大部分花草樹木只能隨着日月山川自然生長與枯榮。靈慧不等於靈智,一些品階高的靈草靈樹也具有基本的靈智,卻沒有靈慧。
總之,草木想修煉,除了樹老成精,還需要一點極其關鍵的機緣,堪稱鳳毛麟角,而這人在這般艱難之境竟是已經化成人身了,不可輕忽。
不過,雖然他身上木氣極為純粹,卻摻雜了一絲極重的如水一般的陰寒,給其清風明月般的氣度更添了一絲清冷。
柳清歡一邊揣測着對方的真身,一邊試探地問道:「本人姓柳名清歡,道號青木,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張,張顯妙。」他回答道,又笑了笑:「這是當年我開啟靈慧後,由別人取的,跟隨那人的姓。後來行走世間,倒是又得了個道號,號聽濤。」
他倒是說得仔細,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柳清歡越發弄不清對方目的為何,若是因為發現了他的蹤跡找他幹仗,那便用不着跟他廢話這麼多:若不幹仗,對方明顯是與鬼王一夥,兩方處在敵對位置,似乎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知聽濤道友找上我,可是有事?」
張顯妙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衣袖,抬起眼帘:「我只是來問一句,你們幾人可是為鬼門而來?」
柳清歡道:「哦,何出此言?」
「你一到這裏,便直奔鬼門處,又在附近徘徊了半天。」
柳清歡心中暗凜,看來這人早就將他之前的所為看在眼裏,斟酌了下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張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