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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於這一次巡行結果,嵇恆心中也沒多少底氣。
因為歷史上始皇就病逝在巡行途中,然似跟歷史又有一點不同,便是始皇巡行不會經過『沙丘』。
他卻是有些記不清。
歷史上始皇是改道沙丘,還是原本行程就要經過沙丘了。
只是相同之處是趙高跟胡亥依舊跟在身旁。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點。
嵇恆收回目光,指尖輕輕從竹片上划過,輕語道:「天下真正的分野,就在這次巡行了。」
「若是始皇巡行途中,未曾發生任何意外,震懾住關東貴族跟儒家方士等宵小,能藉機引領楚地祭祀規範,最終並能安全歸來,那大秦將會再度得到一至兩年的時間,而在這兩年,足以讓大秦發生巨大變化。」
「謀士以身為餌,請天下人入局。」
「若是這些謀士自己都入不了局呢?又如何去攪動天下?」
「呵呵。」
嵇恆輕笑一聲,眼神有些戲謔。
他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跟張良、范增、蒯通等人爭鋒。
他圖謀的是讓這些人入不了局。
入不了局的謀士,就算有天大本事,也難攪動風雲,只能任由時勢變化,而時勢又一直在他控制之中,他完全可借天下之勢,悄無聲息的將這些意欲動亂天下的『謀士』給扼殺在腹中。
兵不血刃的做到壓制天下!
他謀算的是人心。
更是時勢。
他不喜歡變數。
而且張良畢竟被稱為『謀聖』,跟這種才智超絕的人打交道,嵇恆並不是很情願,所以便乾脆一點,直接讓張良被局勢裹挾着,做不出太多驚世之舉,只能一步步的被遏制被限制,最終徒勞興嘆。
砰砰!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嵇恆收回心神,舔了舔嘴唇,起身去開了門。
扶蘇正站在門外。
扶蘇作揖道:「扶蘇見過先生。」
嵇恆淡淡點頭,笑着道:「眼下始皇巡行在外,你也算是在監國了。」
扶蘇苦笑一聲,跟着嵇恆進到了室內,他感嘆道:「先生實是說笑了,扶蘇只是輔佐馮丞相處事,哪有監國之職能,先生就莫要折煞我了。」
嵇恆哈哈大笑幾聲。
他倒是沒有就此去調笑扶蘇。
他緩緩道:「現在城中不少重臣都隨始皇巡行,你也好,馮去疾也罷,眼下處理的政事都不會太多,也大多是內史治下的事,相較而言,出事的情況並不會太多,只是你過去政事處理經驗不足,卻是要好好的學習了。」
扶蘇點頭。
他也明白這點。
所以早前便已跟馮去疾說好。
一切以馮去疾為主,自己只是作為輔助。
只為提升自己處理政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