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不到一年,短短一年時間,僅僅通過儒生之口,就對朝廷形勢了解這麼深刻,實在是匪夷所思,甚至是有些駭人聽聞。
看完所有竹簡,扶蘇深吸一口氣,凝聲道:「此人有驚世之才。」
「若非為儒生牽連,只怕日後成就不低,就算身在獄中,也難掩其神采。」
「從這些資料來看,他對大秦的怨念並不深,至少沒有張良、項梁等堅決,這次之所以出事,也實屬無妄之災。」
「如此」
「我或許能爭取一二。」
「若能讓他為大秦所用,定能為大秦添一助力。」
扶蘇深吸口氣,心情舒暢不少。
他將嵇恆的資料整理了一下,將最初的『風月』做了些省略,準備將其呈給始皇,讓始皇留嵇恆一命。
不多時。
魏勝端着一個銅盤進來了。
上面盛着豐盛的午餐,一大盤拆骨羊肉,還有顆粒飽滿的粳米。
扶蘇心情見好,也是食慾大開,抓起盤中的羊肉,大口吃了起來。
片刻之間,一大盤拆骨羊肉,就風捲殘雲般沒了蹤影,一陣大吞大咽後,扶蘇才意猶未盡的打開一旁的陶罐,呼嚕嚕的喝起了羊骨湯。
旁邊的魏勝嘖嘖連聲,公子真猛士也!
扶蘇哈哈大笑,道:「人逢喜事,自然胃口大開。」
「而且我這算什麼猛士,通武侯、淮南侯他們才是真的猛士,一頓可以咥(die)一隻烤羊。」
「我比他們差遠了。」
驀然。
扶蘇似想起了什麼,吩咐道:「你等會再去準備兩壺好酒,明日送到獄中去。」
魏勝愣了一下,擔憂道:「公子,幼公子是被陛下關進獄中的,公子昨日送了一壺酒進去,已僭越了法度,再送若為陛下所知,恐會讓陛下生出不滿。」
扶蘇笑道:
「此事我心中有數,我等會會去見陛下,也會主動說明此事。」
「你只管去準備。」
魏勝遲疑片刻,只得點頭稱諾。
吩咐完。
扶蘇將陶罐中剩下的羊骨湯倒入裝滿粳米的碗中,稍加攪拌,繼續大快朵頤起來,等把這一餐吃完,已是滿頭大汗,他拿起身旁不遠處的一張灰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汗。
隨後讓魏勝把銅盤拿下去。
他則重新去到大案旁,再次拿起那份文書,仔細看了起來,確定沒有問題,這才將文書放進袖間,大步朝咸陽宮走去。
他此行一為請罪,二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