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由他來解答石達開的問題。
「翼王,我等從成都離開的時候走得急,沒有時間甄選這些青壯,但是這兩個月,在下與諸位將軍基本上已經將精銳給挑選出來。共計得到了戰兵五萬餘人,餘下諸人可編入輔軍,負責收集糧草,這樣我軍便可以快速轉移,只要保住了這五萬核心,那些輔兵咱們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招募。」
朱衣點的意思是,今後行軍只管精銳,輔兵丟了便丟了。
這是典型的流寇作戰思路,只管老營兵,剩下的裹挾之人便是可以隨便放棄的。
石達開終於點頭,算是認可了眾人的建議。
這個時候,有些沒頭腦的悍將彭大順道:「王爺,咱們既然準備要走了,那麼就沒必要再跟這些吊毛頭人講什麼道義了,整個松番就這些頭人手中有糧有錢。」
彭大順的意思是搶了這些松番頭人的錢糧之後再走。
丟骨寨中,卒長呂志強來到了頭人巴郎的家中。
巴郎是一個面色黝黑的大胖子,他們身上穿着綠色的絲綢袍子,脖子上帶着綠松石做成的佛珠項鍊,手上還拿着象牙製作的雕刻着精美符文的轉經筒。
他肥碩的臉上帶着笑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善人一般。
不過,誰都知道,這位巴郎頭人身上的衣服,家中的美食,那都是寨子裏的百姓貢獻的。
「呂將軍大駕光臨,可是為了借糧的事情?」巴郎見到呂志強氣勢洶洶的過來,就是知道對方的意圖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是啊,巴郎頭人,我們天軍現在可是在幫你們守衛松番,將士們不能餓着肚子打仗,況且這次是借糧,又不是收稅,等到擊退了敵人,自然還可以將糧食還給大家。」
呂志強以前是成都府的衙役,平時下鄉收稅的事情沒少干。
太平軍殺進城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投降了,還帶着太平軍找到了府庫。
見到他這麼識相,太平軍給了他一個卒長的頭銜。
不過他手下的一百多人都是成都府裹挾過來的新兵。
看着人不少,其實戰鬥力還不如鄉間的民團。
「哎呦,呂將軍,我都跟底下那些人說了,奈何他們都說自己家中沒有餘糧,死活不願意配合。」
巴郎的辦法就是將責任都推給底下的寨民。
「是嗎?巴郎老爺,要不我下去看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沒有糧食。」
巴郎心想,你下去看,就去看吧,反正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到時候那些賤民只會將仇都給記在太平軍的頭上。
德吉一家今天的早飯就是德吉昨天打來的松雞。
妻子在熬煮松雞的石鍋中放了不少的菌子。這最簡單的食材頓時讓整間木屋都充斥着香味。
不要以為德吉的生活有多好,這隻松雞也許是他們家兩天唯一的食物。
德吉的妻子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巧的竹筒。
那竹筒她每天都要隨身攜帶,表皮已經被盤的光滑透亮。
她打開竹筒,小心地取出一點鹽粒子。
原來這是裝鹽的竹筒。
丈夫每天都要進山,不吃鹽就會沒有力氣爬山。
她又放了一些樹皮上長的苔蘚到石鍋中,這也是他們常吃的一種食物。
就在這時,木屋的外面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呂志強可以確定自己聞到了雞湯的味道。
他們太平軍在餓肚子,還要冒死作戰,這些寨民卻在家大魚大肉。
叔叔能忍,嬸嬸也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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