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文官集團貪腐,黨爭,上下勾連。孫兒覺得有些事,殺是殺不乾淨的。」
「而且孫兒認為,貪也分很多種,有人貪但是能幹,有人不貪但尸位素餐不幹事兒。愚官之害,不亞於貪。」
「你這書沒白讀!」朱元璋微微點頭道,「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你記住,國家需要的是幹事實的官員,而不是能幹事,會幹事的貪官!」
「孫兒記住了!」朱允熥笑道,「皇爺爺,這次江南各地的郵票錢收了百萬,是不是江西那邊賑災的銀子就有着落了!」
朱元璋剛要說話,就聽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
朴無用雙手捧着奏摺跪倒,「陛下,江西八百里加急的奏摺!」
剛說到江西,馬上江西的奏摺就到了,還是八百里加急。
朱允熥心道,莫非是江西賑災出事了?
心中想法還沒褪去,就聽看奏摺的朱元璋憤怒的咆哮,「大明朝,養了一群什麼官?天災不知預警,洪水賑濟居然能鬧出民亂!」說着,把奏摺扔給朱允熥,「你看看!」
朱允熥拿過來一目十行的看着,是當地巡查御史的奏摺。
撫州建昌二府遍地災民,有賊王木生十餘人,散佈謠言蠱惑人心,挑頭哄搶朝廷救濟糧。
而且因為地方的賑濟不及時,致使百姓慌亂。王木生等人於亂民之中,登高一呼,聚集災民數千,盤踞在撫州秀峰山等處。
當地官府處置不當,城門緊鎖,不敢再放災民入城。幾日之內,秀峰山之災民,已經聚集兩萬餘。
「叫戶部,刑部,督察院的人來!」朱元璋說了一聲,大步進了奉天殿。
民亂,兩萬嗷嗷待哺的饑民湊在一起,就是一個會爆炸的火藥桶。
稍微處置不好,這些民就會變成兵,而此時江西正在鬧災,若是鬧起來,後果不敢想像。
天災好過,人禍難擋。天災總有過去的時候,可是一旦有人造反,就是生靈塗炭。
造反的要搶糧,要殺人,要打城池,要裹挾百姓。而剿匪的官兵,在軍紀上也未必多讓人放心。戰爭的破壞性,遠遠大過洪水。
「殿下,出什麼事了?」解縉在朱允熥身後問道。
「你們看看吧!」朱允熥皺眉,把奏摺給他。
接着鐵鉉也上前,和解縉一起看了起來。
「撫州民亂?」解縉失聲道,「撫州邊上就是吉安,是臣的老家!」
鐵鉉則是微微皺眉,「撫州地方太過糊塗,這時還猶豫什麼,調集衛所官兵,先剿了再說!若是給賊人壯大的機會,說不得就是流寇之禍!」
「主要還是地方辦事不利,好事給辦成了壞事,就是我剛才說的愚官!」朱允熥恨恨地說道,「賑濟災民,最怕的就是有人蠱惑人心,最怕有野心之輩趁機作亂。他們為官一方,居然想不到?是想不到,還是沒當回事?」
說着,朱允熥也往大殿裏那邊走,繼續說道,「出了事又不能及時應對,什麼事都要靠中樞處理。緊鎖城門?那不是讓災民繼續挨餓?摺子發來的時候已經有兩萬人了,說不得那些飢腸轆轆的災民,已經開始準備攻打城池了!」
忽然,朱允熥的餘光看見,旁邊的路上,錦衣衛指揮使蔣瓛跟在一個宮人身後,朝這邊走來。
「臣,參見吳王殿下!」蔣瓛拜道。
「事辦完了?」朱允熥問。
前些日子,河南那邊出了有人倒賣倉儲糧的大案,蔣瓛正是去抓人的。而且這個案子,當初老爺子說,等人犯抓到京城之後,朱允熥進行審理。
蔣瓛看看朱允熥身後解縉二人,見朱允熥沒有讓他們退開,猶豫下小聲道,「回殿下,此案河南布政司以下,牽扯官員八十二人,臣已全部捉拿歸案,另有犯官家眷六百餘人,一併帶回京城!」
又要人頭滾滾了,這些倒賣倉儲糧的蛀蟲,該殺!貪官這東西,從來都是一抓抓一窩,河南官場又將是一場地震。
「你是要去見皇爺爺?去吧!」
「臣,告退!」
錦衣衛指揮使去見朱元璋,因為沒有叫他進去旁聽,朱允熥只能站在殿外。
鐵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