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內廳就見一位,十八九歲的帥氣大小伙子。
此時正抱着修哥兒撓痒痒,小傢伙笑得滿臉通紅,一邊滾,一邊說自己知錯、認輸了。
「你們兄弟,素日也沒有見過,沒想到竟如此不認生。」
見他回來,大家都站了起來,蘇婉盈為他解了緋色披風。
顧淮便迫不及待地,撲上前就給了他一個熊抱。
「二弟,大哥想你啊!」
爹娘走的早,他們兄弟相依為命,如今卻不怎麼見了。
「胡說,大哥若是想我,怎麼不肯來應天住?」
「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應該住得近些才是。」
顧晨眼底含淚,又給嫂子嚴氏鞠了一禮。
「嫂嫂一路辛苦了。」
哥嫂身上穿得還是粗布麻衣,可見自己送回去的錢他們都沒花。
「坐車辛苦啥?」
「原本,是不該來叨擾小叔的。」
嚴氏擺了擺手,有些苦笑着指了指灝哥兒。
「我們這次來應天府,一來,是看看你和弟妹,咱們一家人,也許久沒有一塊兒過年了。」
「二呢,是這孩子不成器,鄉試的時候落了榜。」
說到這裏,她艱難地搓搓手,有些難以啟齒地道。
「家裏的先生說,他的資質,就算是中了舉也不好中進士,中了進士,當官也是勉強。」
「讓他在家當個啟蒙先生也好,可這孩子死活不肯,非想要和二叔你一樣科考做官,我們這才想着」
原本找蘇縣丞說說,能進白鹿洞書院也行的。
只是,他們不好意思!
親兄弟都不好開口的事情,怎麼好意思問妯娌娘家開口?
本來,他們就幫不了二叔什麼,怎麼好張嘴呢?
「我知道嫂嫂的意思了。」顧晨拍了拍侄子的肩,笑道:「灝哥兒讀書的事,交給我就可以了。」
「來,坐坐坐,都別站着了。」
顧晨其實心裏有些酸澀,哥嫂含辛茹苦把原主養了那麼大,給他讀書,為此耽誤自家孩子開蒙。
自己是光宗耀祖了,可他們二人為兒子求學還要小心翼翼。
不該,不該,實在是不該。
顧晨看向有些喪氣的大侄子,好聲好氣地安慰道。
「灝哥兒,你也別難過,不中的又不是你一個人。」
「你看看外頭那些,四五十才中舉人也不在少數是不是不是,跟你說話你哭什麼啊?」
「哎喲,你說你這孩子」
顧晨還沒安慰兩句,這孩子眼淚就跟斷線似得哭出了聲。
「二二叔,四五十才中舉,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才能穿上緋色的官服,死的時候麼?」
那還有什麼意思?
顧晨:「」
死了也不一定能穿上啊!
「好了,好了。」
「二叔我就是跟你打個比方而已嘛,可能你三年後就中了舉、四年後就中了進士呢是不是?」
「男子漢大丈夫,別哭了,哭什麼嘛?」
雖然落榜確實是很難受,原主曾經就見過因為落榜,而哭到暈厥的那些四五十的大爺。
可這都是命啊,命里無時莫強求。
「二叔,我這心裏苦啊。」顧灝哭得那叫一個委屈,哭訴道:「寒冬臘月,烈日酷暑,我日日苦讀,不敢懈怠,怎麼就能落榜了呢?」
落榜前,先生說他前途無量。
落榜後,就說他天賦不行,你叫他如何肯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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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這衣裳,死了也不一定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