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不計後果,知道了嗎?」
許夢穎喜極而泣的抱住了自己的哥哥,痛徹心扉的大哭一通。隨後,倆人目送着他離開了飯莊。原以為一切已塵埃落定,不會再有變數,可另外倆人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衡。尤其是看到她的那張臉之後,便再也無法正視她的身份。
一艘遠洋客輪停在了上海的碼頭,上面的甲板上人聲鼎沸,烏泱泱的人頭比肩接踵的提着行李箱從船上下來,他正提着幾大箱行李,跟在倆人的身後。
男的看上去文質彬彬,戴着一副金絲框的眼鏡,剪着三七分的頭型,頭髮用髮蠟梳的溜光水滑,他雪白的襯衣領被熨燙的尤為挺括,繫着一根灰白相間的條紋領帶,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西裝外套。
他的身旁站着一個約摸二十出頭的女人,她燙着歐式宮廷捲髮,畫着淡雅的妝容,柳眉杏眼,當她眼角泛着笑意,那兩個小酒窩便從臉龐顯現出來。表情恢復平靜時天生帶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模樣,微笑時卻又是一副靈動俏皮的勁兒。
男人紳士的拉着她的手腕,叮囑她小心下樓梯,女人卻一臉高傲的撇開了他的手:「不用扶,我才沒那麼嬌弱。」
他無奈的張開手擋在她的面前,深怕她一不小心從樓梯上跌下來。等倆人相安無事的從船板上下來之後,避開人流,朝着馮磊走去,在一家商鋪前停着兩輛福特汽車,薛老正拿着照片打量着來往的行人。他一眼便認出了徐宥祖等人,命隨從先行過去接手行李。自己則步履沉穩的走上前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您就是薛伯伯吧,在信里聽我爹提過,澤毅他們怎麼沒有來?」許宥祖攙扶着薛老向汽車走去。
「先上車,這裏人多眼雜不安全,路上再詳談。」薛老將他與沈穆瑤安排到同一輛車,讓馮磊坐另一輛跟在後面。
等車子行駛一段路,離開港口之後,才開始慢慢談起了近況,據薛老交代,許澤毅他們對這倆人的歸國並不知情。許繼光也只是通過電報的形式,把他們回國的日期告訴了薛老,讓他去安排後面的行程。連着數日都沒有從許澤毅那邊得到有利消息,擔心他不務正業,還是決定讓他的大兒子從上海靠岸去探個究竟,有他去操持生意,自然勝券在握。
「薛伯伯,夢夢最近在學校如何?聽說她要在這兒學美術?」徐宥祖關心道。
「這個——我不便多說。不過,有許二少在,許小姐也不會惹出太大的亂子。」薛老言辭閃爍的說。
「有勞您,費心了。」徐宥祖察覺到他在話里刻意隱瞞,便不再追問。
眾人來到租界洋房,把車子停靠在門口,親自上前摁響門鈴,又命隨從將他們的行李搬下車,大家各懷心事的站在門前等待着。管家老李看鈴聲響個不停,急匆匆的跑去開門,看到薛老正領着幾個年輕人站在門口,瞧着他們的打扮已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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