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把門關上了,沒敢再反鎖,看着寇忱的屁股,「你跟老楊還真不見外啊」
「我要不這樣,他還能再說幾句你信麼,」寇忱一邊穿褲子一邊說,「他有時候話特別多,你要沒在這兒,我寫個作業他能在旁邊跟我聊半小時。」
「你寫作業」霍然有些疑惑,寇忱根本就沒交過幾次作業。
「我假裝寫作業的時候。」寇忱又說了一遍。
「哦。」霍然點了點頭。
他倆下樓的時候,樓下餐廳的桌子已經擺好了,帥帥正在自己窩前啃哧啃哧地吃着狗糧。
霍然低頭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整齊的。
「你剛按我後腦勺傷口上了。」寇忱突然貼在他耳後小聲說了一句。
霍然驚得差點兒直接滾下樓梯。
一是為寇忱突然在這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地方說了這麼曖昧的一句話,二是他居然按到了寇忱的傷口
「怎麼可能」他震驚地回過頭瞪着寇忱。
「為什麼不可能,」寇忱說,「你啃我後背的時候就按着我後腦勺來着,我他媽臉都讓你按枕頭裏面去了,氣兒都差點兒上不來。」
「你閉嘴」霍然驚恐地壓着聲音。
「有什麼好菜啊」寇忱喊了一嗓子,三步一跨地跳着下了樓梯。
霍然抓着欄杆才沒在樓梯上滑倒。
「然然來,坐這兒」寇瀟招呼霍然,「今天的菜都是你寇叔叔自己點的,全部是他愛吃的,也沒跟我們商量着,你一會兒嘗嘗看,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啊」
「我生日,吃什麼為什麼要跟你們商量,」寇老二說,「你們生日也沒跟我商量過啊。」
「我都行,我吃什麼都很香。」霍然說。
「嘗嘗這個。」寇忱馬上從旁邊柜子上拿了個挺大的袋子,往裏頭摸了一塊餅乾出來遞到他嘴邊。
「這是」霍然看了一眼,是一個狗頭形狀的棕色小餅乾。
正要試着咬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寇老二的聲音「狗餅乾他那個蠢狗的零食」
「靠」霍然一巴掌拍掉了寇忱手裏的餅乾,帥帥一個滑步衝過來,叼走了餅乾,鑽到了桌子下面。
「其實也不難吃,主要是太糙了,殺喉嚨,」寇老二說,「還沒有味兒,淡的」
「您吃過」霍然小心地問。
寇忱在旁邊一下爆發出了狂笑。
「我沒吃過」寇老二吼了一聲,「寇忱吃過,他給說的。」
「哦,你這描述也太細緻了,」霍然說,「我以為你嘗過呢。」
「這小子,」寇老二指着寇忱,「小時候什麼都吃過,我也就是沒看見,我估計他屎都吃過。」
「真沒有。」寇忱謙虛地說。
桌上小碟冷盤都擺好了,霍然坐在了寇忱和寇瀟之間。
這是他第一次跟寇忱全家一塊兒吃飯,有些不太自在,好在寇家的人性格都挺大大咧咧,也沒人跟他多客氣,就坐下的位置還自顧自地吵了一通。
讓霍然感覺輕鬆了不少。
不過坐下之後,霍然發現今天寇忱家的阿姨沒在,他正想問要不要幫着端菜上桌,廚房那邊突然走出來一個端着盤子穿着白色廚師服的人。
「這誰」霍然小聲問。
「我爸叫的那家私房菜的服務員吧,要不就是廚師,」寇忱看了一眼,小聲跟他說,「這家我爸最愛吃,去得很熟,跟他們老闆就差拜把子了,要不人家也不給送到家裏來,有些菜得現場做,麻煩得很。」
「哦。」霍然點點頭。
這是家淮揚菜館子,霍然一直覺得寇老二這種麻辣香鍋的氣質,應該是喜歡吃川菜,生日點上十個殺人鍋什麼的沒想到會迷戀這麼清鮮平和的味道。
蟹粉獅子頭,松仁玉米之類的,實在太不符合雨夜屠夫的形象了。
不過畢竟是文藝版,想想也能配得上。
「今天就提前給我爸過生日了,」寇瀟拿起杯子,「我們家吧,我爸最辛苦,平時我們這幾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也沒太在意,這麼多年,也就今年寇忱有心,想着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