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見。
「您老還有這個門路?」杜飛不由得問道。
陳方石嘿嘿一笑,卻不答反問:「怎麼?你小子有沒有興趣出去?」
一聽這話,杜飛就知道陳方石有出國的門路。
但具體怎麼回事,他卻懶得探究,撇撇嘴道:「我吃飽了撐的,上外邊受那個洋罪去。」
陳方石道:「你沒去過,不知道外國的好處,那可真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電視冰箱,汽車空調,比國內可強多了。」
聽陳方石這番話,于欣欣不由得跟着點頭,不由自主流露出嚮往的表情。
手裏抱着的英語書也緊了緊。
杜飛「哼」了一聲:「老陳,聽你這意思,是去過怎麼的?」
陳方石毫不諱言:「解放前曾在底特律待過幾年。」
「汽車城~」杜飛應了一聲。
陳方石略微詫異:「你也知道?」
這個年代,國內知道底特律的還真不多。
相比紐約和三藩市,底特律的知名度實在不高。
杜飛一笑,拿起陳方石泡好的茶淺淺呷了一口,轉頭跟于欣欣道:「欣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必須提醒你,世界上沒有天堂,也沒有完美國度。無論在哪兒人都分三六九等,如果你去了美國,的確能有電視冰箱,甚至能用上空調,開上自己的汽車,但在異國他鄉,永遠是二等公民。」
于欣欣有些發愣。
不由得看向陳方石。
陳方石也收斂的笑容,迎上她的目光,神情有些複雜,嘆口氣道:「小杜說的沒錯。」
于欣欣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陳方石跟楊丁香道:「丁香呀,你帶欣欣回屋裏靜一靜。」
楊丁香連忙「哎」了一聲,半拉半拽的把于欣欣給帶走了。
杜飛則有些奇怪看向陳方石。
陳方石苦笑着搖了搖頭,又跟王老師道:「桂英,你也去看看。」
王老師「嗯」了一聲,又跟杜飛打聲招呼,快步跟了出去。
杜飛更奇怪了,等屋裏就剩他跟陳方石,問道:「有內情?」
陳方石苦笑道:「前陣子我心血來潮,給欣欣這孩子搖了一卦。」
杜飛皺眉:「結果不好?」
陳方石喝了一口茶:「命犯青龍,一生多舛,婚姻多艱,疾病纏繞」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
他雖然不太懂命理,但好像聽說過青龍是雄龍,一旦這種命格出現在女人身上,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倒是沒想到,會應在于欣欣的身上。
杜飛道:「所以你打算讓她出去避避?」
杜飛清楚陳方石的格局,不可能有崇洋媚外的念頭。
陳方石「嗯」了一聲:「是啊!這兩年還沒什麼,欣欣年齡還小,但等過了二十」
杜飛道:「去了米國就沒事兒了?」
陳方石道:「米國乃是西方之首,尚有一個甲子國運。西方白虎主殺伐,正可壓制青龍,如果到了那邊,欣欣雖不至於萬事順遂,但至少可以避免疾病纏身。」
杜飛這才恍然大悟。
顯然剛才他說那些話,有些嚇到于欣欣了。
轉又問道:「那你準備啥時候送她出去?」
陳方石道:「最多再等三年,在她二十歲前,一定要走。」
杜飛點了點頭。
該說不說,陳方石這個老風流才子,對待于欣欣母女真沒得說。
在這個年代,想把一個人送到米國,無論留學,還是定居,難度之大一般人不可想像!
陳方石卻肯為于欣欣這個繼女做到這一步,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杜飛暗暗感慨,心裏對陳方石也產生了新的印象。
正色道:「有什麼用得着的,您不用跟我客氣。」
卻不料,陳方石這老傢伙直接凡爾賽附體,淡淡道:「不用,我在國外有一個信託,他們會想辦法。」
杜飛瞬間懵逼,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