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微微皺眉。
實話實講,現在的情況有些超出他最早的計劃。
最早杜飛並沒想到這個程度,最早只是想通過他農逼一逼暹羅,讓他們加入水果聯盟。
誰知道一來二去反而成了現在這樣。
現在進步黨的游擊隊反而不太好處置了,直接卸磨殺驢總是不太好的,太傷人品了。
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就不好找人合作了。
而且進步黨游擊隊的存在,對於黎援朝和果內都有一定意義,杜飛也不好處置。
想了想道:「那邊已經成了氣候,要我說先就地停火,進行和平談判,讓他們自製,或乾脆獨立。」
顧丹一聽,登時皺眉,下意識不太樂意。
這是人之常情,畢竟他也是個暹羅人。
杜飛則意味深長道:「其實讓他們分出去在,對我們未必不是好事」
顧丹嘖吧嘖吧嘴,品出了其中的幾分滋味。
如果有進步黨游擊隊存在,就不是他篡了雀李克王朝,而是他和進步黨一起瓜分。
是國王無道,弄得天怒人怨,四方揭竿而起,這才換了日月。
況且暹羅北部貧窮,山多地少,進步黨雖然向南打下不少底盤,但也不到暹羅的四分之一,真正的精華還在南邊,暹羅灣的周圍。
真要兩家瓜分,他這邊絕對是佔着大便宜,那些貧瘠的地方就讓他們折騰去。
杜飛拍拍還在猶豫的顧丹:「作為開創之主,不要被前朝的東西束縛住手腳,你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打破原先的規則。況且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不要太貪心。」
顧丹心中一凜,聽出杜飛的意思,是在警告,也是提醒。
建立一個新王國,千頭萬緒,各種艱難,的確不應該跟北邊的游擊隊一味糾纏。
被外界牽扯太多精力只會讓他的處境更難,況且現在普米蹦還活着,說什麼都是虛的。
先把這個殺父仇人和建立新朝最大的障礙消滅掉才是要緊的。
另一方面,在曼谷的王宮內。
剛剛跟傑克通話之後,普米蹦整個人頹廢下來,身上光鮮威武的國王戎裝也變得堆隨窩囊。
他沒再前往速卡軍營,因為那已經沒有意義了。
之前這十幾年,他能安穩坐在國王的位置上,除了雀李克王朝延續近三百年的國祚,最大的依仗就是阿美莉卡的支持。
他跟阿美莉卡的關係,讓軍方和其他勢力對他忌憚三份,而他也不斷的尋找任何機會,在任何的場合,渲染這層關係。
然而現在,阿美莉卡卻明確的表明不會支持他,甚至不願意幫他說一句場面話。
普米蹦在阿美莉卡出生,深深明白那邊為人處世的風格,用這種態度對待他就是沒有什麼緩和餘地了。
這讓他怎麼辦?他心裏已經後悔極了,當初怎麼就魔障了,非要去招惹杜飛?
如果沒有杜飛這個額外因素,他這次的計劃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普米蹦一個人坐在書房,拼命的想辦法。
他不甘心坐以待斃,成為一個真正的吉祥物,他仍希望能逆風翻盤。
可惜想來想去,在被阿美莉卡放棄後,他能利用的力量居然沒有了。
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意識到,杜飛和顧丹要把他換掉,甚至會要他的命。
在他的潛意識裏,他是國王,擁有特權,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失去現在的權利,成為英果王室那種象徵意義的國王。
但現實卻格外殘酷。
就在這時,忽然從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普米蹦皺眉,敲門聲太大太急了,把他嚇了一跳,沒好氣的叫了一聲「進來」。
一名僕人推開門,慌慌張張道:「陛下~陛下,外面外面來了好多軍隊!」
普米蹦的心一緊,猛地站起來卻感覺到一陣頭暈,差點又坐回去,卻也被他撐住,扶着旁邊的桌子穩住。
雖然不願意,但他明白該來的還是來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更壞的結果了。
但身為國王,他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