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誰知道沒多久她父親就因病致仕回鄉去了,長姐又遠嫁郡王長子去了封地,唯有她留在京都整日過着見人笑背後哭的日子。
一開始她還想着她容貌秀美,再怎麼說也能生個孩子傍身,可誰知道自己的丈夫根本不好女子,反而將院子裏養了那麼多長相清秀的少年,誰能知道她這位在外頭看起來榮華富貴的六少奶奶,居然成婚至今還是個完璧!
這些年等也等了,勸也勸了,她原想着這怕是她的報應就如此當個牌子過下去算了,好在她還有她想要的富貴生活,丞相也佔了京都,若是丞相成了事兒,她身為六公子的妻子,怎麼說日後也能得個王妃的身份,到時候什麼孟霍然,什麼喬幽蘭,都入不了她的眼,如此一輩子的活寡她才能值了。
可誰知道好日子還沒過多久,丞相的人馬節節敗退,與廣郡王兩敗俱傷不說,燕軍眼看就要打到家門口了!
「夫君這是在做什麼?這是要帶着東西去哪兒?」喬寄晴原本還坐得住,畢竟上頭的長輩也沒慌張,可不過一夜的工夫,若不是她私下賄賂了丈夫身邊的小廝,恐怕一覺醒來丈夫帶着錢財都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管我去哪兒!爺的事情也是你問的?」韋六公子眼珠亂轉,緊張的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你幹什麼?這是咱們院子裏唯一剩下的現銀了,你怎麼能全部都拿走!」旁的什麼都可以,唯有銀子,唯有她攢下的這些家底,誰也不能拿走!
聽着耳邊尖銳的叫聲,韋六公子一把扔下東西,雙手掐住喬寄晴的脖子,讓她立刻就發不出聲音來。
「讓你別叫,你聽不懂麼?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跑了?」韋六公子厭惡的說道:「我本來不想殺你,你留着小命兒留在府里不好麼?反正這麼多年來我也沒碰過你,到時候等你那情郎重回京都,你再扒上去大哭一回求個同情,我聽說他只有妻子一人,以你這個姿色進他門裏做個美妾,也總比死在這兒強吧。」
喬寄晴本還在掙扎,聽到韋六公子提到孟霍然,突然愣住了。是了,孟霍然現在是李見珅身邊的心腹,若是李見珅登上帝位,不說是封侯拜相也是位高權重,她若是能回到他身邊……
見着妻子眼中透出的期盼,韋六公子噁心的想吐,他不過就這麼一說,這個女人就動了心,可見也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他本還想留她一條賤命,但這會兒便改了主意,也省得這個女人日後真給他戴一頂綠帽子,他韋六公子哪怕東西不要了,也不能便宜旁人。
喬寄晴只覺着脖子越勒越緊,肺部進氣越來越少,窒息的感覺讓她滿眼恐懼,驚異的死死盯住丈夫,這個人明明說會放她一馬的。
砰!
眼前明明已經模糊,但喬寄晴還是看到一個人影閃過,隨後她的脖子被人放開,跌落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再一抬眼,她就見韋六公子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沒事吧?」
喬寄晴甩了甩頭暈的腦袋看過去,來人一身素衣,身材單薄,可皮膚雪白眼角帶媚,是個比女子還美的男人,這人她認得,是丈夫從小倌館贖回來的小倌兒,最是得寵,幾乎一個月大半都宿在他那兒。
「怎麼是你?你瘋了?」喬寄晴忍住痛苦,爬到丈夫身邊一瞧,韋六公子居然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府里外頭已經亂了,夫人難道不走麼?」那人走到桌邊,翻找了幾下,什麼都沒拿,卻只取了一張紙。
喬寄晴看着那張紙正是這男人的賣身契。
「你要走了?你居然殺了他?這府上他可是對你最好。」喬寄晴咳嗽着看着那男人的背影諷刺道。
那男人頓了頓腳步道:「好?這種好,誰喜歡誰拿去。」
喬寄晴皺起眉頭,似乎有幾分瞭然,像韋六公子這樣的畜生,對誰又能算好?
咬了咬牙,看着前頭那個將要離開的男人,喬寄晴突然道:「我給你錢,你帶我出府吧。」
丞相府已經徹底亂了,誰也沒注意六房的後院有人偷偷跑了出去,再奪了一輛馬車離開了丞相府。
此時舒宛萱正焦頭爛額的安排着人,想要穩定府中的局面,明明丞相吩咐了只帶家中幾位重要的長輩離開,其餘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