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拉拉站定腳步,對着亞倫演示道:「一般我們認為持有武器的這一側是強側,持有盾牌的這一側是弱側,強側往往是主攻的一側,也是注意力集中的一側,因此弱側往往是容易被突破的一側。」
「嗯。」亞倫回憶着父親與紫龍騎士團的指導,跟着費拉拉做動作:「費拉拉先生,我這隻手不能拿盾牌,我需要施法。」
「那么子爵大人就可以將弱側作為陷阱,引誘對方發動進攻。」費拉拉揮着手中的劍,用標準的戰士步伐:「子爵大人您的外表看起來是紫龍騎士,那麼敵人大多就會下意識地將您視為近戰者,您往往就可以出其不意。」
「不使用盾牌還喜歡拿單手劍的貴族子弟,在冒險者眼中可都是現成的肥肉。」
「在戰鬥中,格擋並不是一個好主意,閃避才是,而當被迫需要進行格擋時,手臂跟手腕一定要留有足夠的空間跟餘力。」
「對盾牌的運用要謹慎。」
「除非有必中的把握,否則出劍永遠不要出十分的力,一則是這樣一旦被閃避就會露出巨大的破綻,二則是作為學徒級或是二階的職業者,多用一兩次全力,身體就容易疲倦。」
費拉拉作為一位老成的戰士,教導着亞倫他冒險中學會的技巧。
「戰鬥中不要拘泥於武器,很多時候,我們的肩膀,我們的腿,我們的拳頭甚至是我們的腦門、牙齒也是強有力的利器,戰鬥是為了贏是為了活着,不是為了華麗,至少對我們這些傭兵不是。」
費拉拉演示了兩個使用肩膀衝撞和抬腿踢擊的動作。
亞倫點頭,他就像一塊海綿一樣,拼命地汲取着知識。
戰鬥中,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武器。
「戰鬥時要注意對方的動作,無論是穿刺、揮砍還是重擊,對方的身體都必定會有前置動作,此時就要注意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有,判斷對方的戰意。」費拉拉見亞倫學得挺快,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居然也能指導子爵大人!以後酒館大堂就有東西說啦~
「戰意?」亞倫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懵懂:「先生的意思是,對方戰鬥的決心?」
「我曾經跟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傢伙在一場莊園械鬥中大打了三個多小時,打完後從一位貴族姥爺那裏領了一大筆賞金,事後我甚至不需要去鐵匠鋪修理武器和盾牌。」費拉拉頗為自得地說到:「可惜這種好活兒並不常有。」
「明白了。」亞倫表示了解。
「對方如果很兇狠,你也要打起十分精神,如果對方比較敷衍,你就不一定要用上十成本領,很多時候大家都是刀頭舔血的傭兵,拿錢辦事,沒必要一定搭上性命,彼此之間也許有點誤會。」費拉拉接着說到:「這取決於子爵大人您的任務是什麼,或者想要得到什麼。」
差不多得了的意思是麼?亞倫似有所悟:「明白了,請繼續。」
「有的時候,我們面對一些實在是閃不開的攻擊,那麼也要儘量護住自己的軀幹。」費拉拉接着說到:「放心,以子爵大人的着甲來說,只要不是超凡武器,最多在甲冑上留道口子,流點血而已。」
「如果是超凡武器呢?」亞倫感興趣地問道。
「那是我不了解的領域了,子爵大人可能要請教一下別人。」費拉拉搖頭。
雙方演練了一番之後坐下,費拉拉接過亞倫遞給他的黃油麵包,接着講自己的冒險經驗。
「戰鬥只是冒險中的一小部分,子爵大人,對我們這些傭兵來說,冒險是為了什麼?冒險是為了餬口,冒險是為了賺錢,然後才是考慮提升實力這些事。」
「以此為基礎上,很多時候我們不僅不想戰鬥,而且我們會用盡一切可能避免戰鬥。」
「即使是戰鬥,我們也會竭盡所能讓戰鬥變得不公平,插眼、踢襠,辱罵、吐口水,只要能給對方帶來麻煩,降低對方的戰鬥力,就是成功。」
「除此之外,撒灰、陷阱、下毒、落石,只要能解決問題,沒有什麼是不可做的,伱不做,別人做,你等於是把命交到了別人的手裏。」
費拉拉嘲諷地指了指自己:「畢竟幹這行就是賣命的活計,我不止一次欺騙別人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