驤開口便道:「夏季一場暴雨,河堤決堤,良田被衝垮,民遭逢大禍,顆粒無收,然而渡過此一難,此後經年風調雨順;」
「春秋易旱,一年春少雨水,民勉強耕作,收成減少,再一年,春雨更少,又一年,春雨更少,及至三年之後,無雨,」范長生目光悲憫的看着李驤問:「此二禍,哪一禍於百姓來說更重?」
李驤愣了愣後明白過來,他這是用災禍來比李班即位和那幾位皇子即位,他沉思了一下後啞着嗓子道:「前者,家國一夜毀損,城破人亡,而後者,總還有迴旋的時間。」
范長生就嘆了一口氣道:「君只提城池國家,沒有提及裏面的民」
「陛下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口風,我一直是拒絕為主,可君知我為何突然改了主意嗎?」
電光火石間,李驤想到了驛站里的趙信,洛陽里的趙含章,他臉色微白,問道:「丞相是因為趙含章?」
范長生沒有回答,而是道:「將軍,我等初為流民軍,不就是因為生靈塗炭,想要救民嗎?」
李驤在當御史前是流民軍中的一位將軍,是李雄建國後因為建制混亂,范長生建議組建完整的朝廷體系而被留在朝中當御史。
可要是有戰事,他還是會披甲上陣。
范長生的這一聲「將軍」,瞬間將他喚回了曾經血雨腥風,飽受饑寒的歲月。
那段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刀槍劃在身體上,飢餓的恐慌感都還殘留在心中,只要一想,它們就會重現浮現。
是啊,他們最開始不就是想帶着生民活下去嗎?
沒有什麼權勢之心,只為流民們不再受流亡和饑荒戰爭之苦。
李班和李雄的兒子們,李班要是能立得起來,平息掉他上位後可能產生的禍亂,那成國只會短暫的混亂一段時間,死掉一些人就好了。
比如那些皇子,以及他們背後支持的人。
要是李班立不起來,李雄的兒子們禍亂成國了,那趙含章就有充足的理由派兵進入成國。
到那時,蜀地可能不會再有成國,它可能會重新成為華夏的一個州。
若是在趙含章治下,以她現在的寬和與仁愛,李驤想了想,竟然覺得還不錯。
他張着嘴巴看丞相,幾次張嘴都沒說出話來。
李驤大受震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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