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做了司射,投壺賽為兩人一隊,每人的身前則置有三個投壺。
先上來的幾個世家姑娘射藝不算精湛,全當暖場,投個十枚羽矢卻只能中個兩三枚,像貫耳和驍箭這種難度高的,更是很難做出。
不過贏了的一方,還是能從魏家的司射那兒討個好彩頭,彩頭是魏菀特意派人定製的一批釉玉扇墜,還讓工匠特意雕成了游魚、銀杏葉、玉蘭花等形狀,瞧着極其的精巧別致。
輸的一方,則要罰酒一杯。
一眾貴女都比試完後,自然由魏菀和阮安這兩位在宴上最受關注的人,來做為投壺賽的壓軸。
魏菀在投壺前站定後,與阮安身側的司射對視一眼,唇邊不禁露出了一抹諷笑。
阮安卻往她身後的木樨樹眼帶欣賞的看了看,笑意吟吟地對魏菀道:「妹妹,我很喜歡你們府上的木樨樹,想同你換下位置,好多聞聞這上面的花香。」
魏菀絲毫沒料及,阮安喚她妹妹,竟能喚得這麼順口。
更沒料到,阮安竟然提出要同她喚個位置。
她的面色微微一變,要知道她可是讓阮安身旁的司射,將托盤裏的箭矢動了手腳的。
阮安既是說要換位置,她又不能推拒,畢竟剛才她自己還說,想將她當姐姐。姐姐既是都對妹妹開了口,她又哪有不從的份?
若是開口提出,讓兩邊的司射換位置,那就更打草驚蛇了。
眼下,魏菀只能將自己種下的苦果吞到肚子裏,還得繃着面色,不能讓旁人看出來什麼。
「好啊,我這就跟姐姐換個位置。」
魏菀咬着牙,語氣不易察覺地微微發顫。
同她調換投壺的位置時,魏菀覺得這個阮姓村姑也是詭異的很,好端端的,怎麼就要跟她換位置?
而且這一世的她,怎麼就成為了霍平梟的夫人?
她會不會是,也能預知到什麼?
前世的這位阮醫姑雖然死的早,或許不知道霍平梟會是未來這天下的君主,但就算霍平梟不是皇帝,也是這驪國最有權有勢的男人。
魏菀越想,思緒越混亂,在投壺時,甚至將摻雜其中的那幾枚好的羽矢都沒投中。
一旁的貴女看着魏菀挫敗的神情,都覺奇怪,這魏家小姐平日最擅騎射,怎的今日就投中了兩枚羽矢?
反觀另廂的定北侯之妻阮氏,用縴手持矢時,衣袖隨之下移,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姿態異常優雅。
看見她,就想起詩經中記載的那些上古美人兒,如靜女般洵美又有風儀。
阮安投了十枚羽矢,十次全都落入了壺底和兩側的貫耳,最後的那一枚,還做了一個難度較高的驍箭。
看着那枚羽矢原本落入了壺底,又從裏面反躍了出來,有個年齡較小的世家姑娘不禁讚嘆道:「阮醫姑真厲害!」
她的母親連忙制止,斥責道:「應當喚阮夫人。」
那姑娘赧然又說:「定北侯夫人,好厲害。」
阮安衝着那名少女笑了笑,溫聲道:「無妨,喚我阮醫姑也成。」
說着,她走到了另個司射的身旁,從他手中的托盤挑了個蓮葉扇墜,在魏菀罰酒前,贊了句:「妹妹備的彩頭真精緻。」
魏菀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姐姐喜歡就好。」
實則適才那位貴族少女既是先喚了阮安為阮醫姑,便說明她不必靠着定北侯夫人的身份,單憑自己的身份,也能被這群人尊重,得到她們的推崇和追捧。
魏菀認識到了這一點,想起前世自己竟跟那不中用的藍辛遠私奔了,一步錯,步步錯,沒名正言順地成為霍平梟的妻子,氣得腸子都要悔青了。
霍平梟現在的夫人阮氏,還真是個不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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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驪兩國還未正式開戰,各方的軍隊都只在邊地紮好了營帳,霍平梟沒在益州待幾日,便去了邊境巡防布營。
男人走之前同她說過,等開戰前會回來一趟,阮安卻一直沒尋到合適的理由同他提出,要入軍營做軍醫的請求。每次將要開口,她心中都會產生猶豫,生怕霍平梟會拒絕她,提了請求也是白提。
第85章 晉江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