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符號與咒文代表着什麼,可能具備怎樣的威脅——不過,不論具體原因為何,藤丸立香都覺得,自己最好在後者真正爆炸之前採取一點什麼措施。
「墨菲斯頓先生,不好意思,但您介意透露一下我們最終的目的地嗎?」她開口詢問,而墨菲斯頓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賣太多關子:「我們在前往我在聖所中的私人廳室,但在那之前,我認為聖所中有些其他東西該被展示給您。」
「所以,你帶着我們沿着一條弧線繞了遠路。」西吉斯蒙德這麼說。
這句話里毫無疑問地帶着直白的指控,但墨菲斯頓毫無所覺地承認了這一點:「是的,我承認,但有時這樣繞路是必要的,因為聖所內部的一些道路存在於常理之外。」
這是個委婉的說法,更精確的表述是「不遵從物理上的限制」,在場的人都清楚這一點。或許無論在對哪個世界的神秘學者來說,在他們建造居所、陣地,工房,或者任何承擔着類似功能的建築時,於內部當中的空間上做點手腳是一種普遍存在的現象。自動把「智庫聖所」理解為「魔術工房」的藤丸立香自然心照不宣,而就算是本對靈能一竅不通的西吉斯蒙德,也早已在風暴邊界號上領會到這一點了。
黑騎士忿忿地閉上了嘴,小聲咕噥了一句「這裏讓我渾身不舒服」之類的話。藤丸立香略帶擔憂地轉頭瞥了他一眼,但緊接着,墨菲斯頓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們到了。」首席智庫在一扇高聳着的、遍佈精美浮雕的華貴大門之前如此說道。然後,他在舉起了一隻手、運起靈能的同時,特別轉向了藤丸立香,額外叮囑,「無意冒犯,閣下,但您作為凡人的軀殼更加脆弱。請注意光線的變化。」
因充斥四周充斥着某種難以言明的壓力而變得暴躁的西吉斯蒙德,在此時此刻很想反問一句「在建築之內的光線還能怎麼變化,難道你們在房間裏贅余性地裝了大功率流明燈嗎」——但在這段句子於他的心中跑到結尾之前,大門已經在首席智庫靈能的推動下開啟了:
僅僅是一條縫隙,站在門口的幾人就已經被光的海洋吞沒。
那裏面肯定有一些比他猜測的大功率流明燈更過分的東西。西吉斯蒙德想。他眯着眼睛,精工動力甲的鏡片迅速地調整了過濾波頻,阿斯塔特的視覺控制器官也完美且迅速地運作了起來。在成為英靈後更進一步增強了忍耐力的西吉斯蒙德只是稍微眯了眯眼睛,就在下一秒鐘窺見了大門之後的景象:
那是一片廣闊的大廳,內部空間不合常理地廣闊,拱頂字面意義上地高聳入雲,看不見盡頭。從建築理論和物理學上來講,這樣的一個龐大廳室不可能被容納在聖血天使的智庫聖所當中——從空間容量上計算,它可能比整個智庫聖所從外面看起來的樣子還要廣闊,但在認識了風暴邊界號之後,這種程度的「不合常理」已經無法真正震撼到西吉斯蒙德了。
真正令他感到吃驚的,是房間中心的某種無以言表的壯麗景象,是孕育這片吞噬一切的光之海的源頭。那是一個巨大的光球,大概直徑有十二米左右,她安靜地燃燒在一尊更加巨大的雕像的胸口,令過量的光芒遍佈整個廳室。這整個結構懸掛在半空中,所有人的頭頂,在觀感上帶給人一種熾熱火柱的印象,但她灑下的光卻似乎沒有溫度:從廳室當中吹來的氣流並不燥熱,甚至溫度比外界略低。
而那尊雕像是一個雙翼的天使,形貌顯然參考了聖吉列斯本人,但採用的石料是漆黑的巴爾大理石。它一手搭在寶劍的劍柄上,另一隻手向上托舉着,胸膛被嵌入其中的光球灼燒得通紅。一束束被導線、電纜和閥門從如它心臟般光球中導出的能量日夜不輟地流淌着,令如同血管般的線纜上隱約散發着深紅色的光芒。三顆碩大無朋的紅色方尖碑在那隻向上的手上方安寧地旋轉着,這不合常理的運動軌跡或許是被某種靈能力場驅動。無數的伺服顱骨、小天使,甚至為自己裝上了翅膀的凡人抄寫僕役如群鳥般繞着那三顆寶石飛行着,嘰嘰喳喳地朗誦着什麼。
「這間大廳是天球密庫,智庫聖所的中心。」墨菲斯頓簡略地說,然後向他的客人們解釋大廳當中最為醒目的那部分,「那是伊達利亞,一顆垂死的恆星。」
「我聽說過這個。」為了應對突如其來的強光,藤丸立香在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