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人呢,去把小八和月瑤叫來,告訴他們兩個,午間留在這用飯。」
本就憂心忡忡的唐悠兒聞言更是頭大如斗,這怎麼又冒出來三個攪局的。
不過轉念一想,覺得若是夫君和自己的謀劃被拆穿,有他們三個在這裏也不錯,至少能幫着哄哄太妃。
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吧!
很快,朱琰和朱月瑤便趕了過來,賢太妃的寢室內頓時響起孩童的歡聲笑語和女子的呵斥聲,平添了許多的喜氣。
……
今日沒有朝會,朱晟索性就一直待在御書房沒有離開。
雍黨失勢、太后離京、朝堂三方勢力趨於平衡,東廠立威震懾百官。
登基已過半載,朱晟這才品嘗首次品嘗到大權在握、俯視天下的美妙滋味。
不過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現在的一切只不過剛剛開始,後面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
朱晟的野心遠不止於安穩的守護祖宗基業,他還要做出堪比大晏開國太祖的豐功偉績。
時不我待啊!
「臣,單仲季請見陛下。」
門外傳來的聲音讓神遊的朱晟回到了現實。
「單愛卿進來吧。」
調整好面部表情後,朱晟沉聲說道。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容光煥發好似年輕了幾歲的新任內閣次輔單仲季,邁過門檻緩步進來。
內閣首輔劉傳芳雖是幾日前便已醒來,卻是身體虛弱仍下不的床,所以一直未曾到職。作為大晏最高權力和決策機構的內閣,也便成了他單仲季一個人的天下。
近些時日,單府的門檻都險些被送禮投貼的人給踏破了。
而單仲季此時的心情則正應了那句詩詞——春風得意馬蹄疾!
有老下屬偷偷給單府送去了一名美妾,甚得單仲季的歡心,昨晚在美妾嬌嫩滑軟的身子上折騰了大半夜,今早便起的晚了些,以致於被朱晟派來的內侍堵在了府中。
「老首輔病重未愈,內閣事務繁多盡數壓在愛卿一人身上,着實是太過辛苦了。」
朱晟指着早已準備好的繡墩示意單仲季入座,而後出言不咸不淡的說道。
單仲季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些日子在內閣自己可是什么正事都沒幹過,整日裏就是混日子了。
聽出了朱晟話中的嘲諷之意,不過卻是半點不慌。
論才能、資歷、人脈等等,單仲季在朝中一眾大佬之中只能勉強排在中游。先前之所以能夠擔任戶部尚書一職,就是雍黨和老首輔劉傳芳爭鬥的結果。
戶部管着大晏的錢袋子,老首輔自然不會讓其落入雍黨的掌控。雍黨欲謀大事,戶部也是必爭之地。雙方鬥來鬥去,最後劉傳芳將聲名不顯的單仲季推了上來。而雍黨覺得此人平庸,即便擔任戶部尚書也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便不再繼續與劉傳芳爭搶,集中全力搶下了一個戶部右侍郎的位置。
卻不料劉傳芳老奸巨猾,竟是轉頭就將新上任的右侍郎張勉給策反了,給予了雍黨沉重一擊。
單仲季本事不濟,但對自身的定位卻是有着清晰的認知。手下兩位侍郎他也不管不問任其施為,只是安心做好自己吉祥物的本職工作。
而這次單仲季之所以能從一眾大佬中脫穎而出,進入內閣成為次輔,也是因為其平庸的屬性和清晰的自我認知。
晏帝朱晟真的是需要一個能幹有本事的次輔嗎?
當然不。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聽話,能背黑鍋並且不會暗中做大的內閣。
所以,單仲季清楚的知道,只需謹記一道秘訣,他便可在內閣次輔的位置上高枕無憂,甚至以後都有機會再上一個台階,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
那便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表面工作卻還是必不可少滴。
單仲季做出惶恐的表情,屁股離開繡墩,雙膝跪在了金磚之上。
「臣有負陛下厚望,罪該萬死。」
「起來吧,以後別動不動的就下跪磕頭,讀書人的氣節都快讓你給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