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安靜且也沒有前院那麼多的陰私,所以在主母問她要不要在她小娘離宅後搬到其他院子去,她說不用。
且還用嫡兄大婚在即,前頭人手不夠為由,不必把那些大丫頭派來伺候她,她從新進府的婢女中挑兩個將就使着就好。
柳大娘子知曉她是養自己的人,總歸也是個沒什麼威脅的,也就隨她去了。
母女二人接着說了好些話,直到初意來催,說是再不回去,等回到金都城天就該黑了,母女二人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劉氏抹着淚,蘇蘊安慰她:「主母已應了我,往後每個月我都能來看一回小娘,也可在莊子中住幾日。」
母女二人就此分別。
從莊子離開後,蘇蘊從窗口處往後看了許久,直至看不到莊子才把帘子放了下來。
其實她也是不捨得,可比起上輩子,這輩子已經好太多太多了,所以不能奢望太多。
只要小娘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馬車速度不快,約莫行了一個時辰後,忽然有「轟隆隆」的打雷聲從馬車外傳進來。
初意掀開了帷簾,才發現不過申時,外邊的天卻暗了下來,陰陰沉沉的好似有大雨將至,和上午明媚的好天氣截然相反。
如今已經是秋季了,所以很有可能上午一個天,下午一個天,變得極快。
這個時候,外邊車夫詢問的聲音傳來進來:「姑娘,看這天氣像是有一場大雨,要不要先尋個地方躲一躲雨?」
蘇蘊看了眼窗外的天氣,應道:「這附近有什麼躲雨的地方?」
外邊的車夫思索了一下,應:「有的,這附近有一處小棧。」
蘇蘊回他:「那就去那處小棧避一下雨。」
一行七人,除卻蘇蘊外,有兩個婢女,兩個隨從,兩個車夫。
到小棧前,大雨傾盆而下,不可避免的,隨從和車夫都淋得渾身濕透。
小棧避雨的人三三兩兩的,但都是在喝茶,沒什麼人在這個時候捨得浪費銀子開客房。
蘇蘊看那雨應該還要下許久,便讓初意開了兩間屋子。
她們主僕三人一間,隨從和車夫一間。
她們進了客房不久,又有二人進了小棧,而那二人就在斜對門。
小棧的隔音不是很好,蘇蘊能聽到屋外廊下走路的聲音,以及男人說話的聲音。
「這什麼鬼天氣,早上還是太陽,現在卻下起了大雨,若是耽誤了正事真真是要罵天了。」
「罵天能什麼有用,現在還不是下着雨,還不如快點祈禱這雨快些停吧。」
正在擦臉的蘇蘊在聽到這道聲音後,動作微微一頓。
這聲音很是粗沉,聲調還有幾分啞音,似乎很有辨識度。
她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聲音?
蘇蘊正要仔細再聽聽那說話的聲音,外邊便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這時新來伺候她的小婢女淺草看了眼茶壺,見壺裏的事涼水,便道:「姑娘,我去讓小二送熱茶上來。」
蘇蘊收回心神,點頭:「去吧。」
淺草提着茶壺便朝屋子走去,開門之際,蘇蘊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
就在那短暫的片刻,她透過半敞開的門,看到了斜對面的房門沒關緊,留了個拳頭大的門縫,而此時屋子裏邊的兩個高壯漢子正在換上杉。
蘇蘊一驚,嚇得收回目光之際,她隱約看到了一背對着門口的一個漢子脖子上似乎有一塊印記。
那印記是什麼樣的,蘇蘊還沒瞧清楚,淺草就把門給關上了。
對門似乎聽到了外邊傳來的聲音,才發現門沒關緊,隨而才去關門,可發現關不上,罵了聲:「艹,這什麼破客棧,連門都關不上。」
另外一人勸道:「得了,頂多就待半個時辰,別挑剔了。」
再次聽到這聲音,蘇蘊的身體漸漸冷了起來,從內而外的冷,渾身打着寒顫。
雖然看不清那個男人脖子上面有什麼印記,可加上這熟悉的聲音,她隱約有了答案。
若她沒猜錯,那人應該就是那晚,把她扛到顧時行床上的人!
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