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朱紅色的殿門凸起一塊,裂紋如蜘蛛網一般散開。
被困在裏面的兩人臉色不約而同變了變。
「門快撐不住了。」
紫衫青年看向身側,面色陰沉,「龔道友,在下護你一路,現下陷入如此險境,你也該出一份力了。」
此話一出,龔姓修士差點氣笑。
若事情真如這紫衫青年所說,她用一張底牌出力脫困也沒什麼。
可事實卻是,此人在得知丹房位置後,絲毫沒有聽她的意見,執意要她帶路。
望仙峰的人倒是清醒得很,直接與他們分道揚鑣。
她當時就想把無主元氣還給柴定坤,轉道和望仙峰一起走。
可這兩峰之間明顯齟齬頗多,且看望仙峰整體實力不如升仙峰,若是說破此事,結果必然不好。
她只能捏着鼻子繼續給升仙峰眾人指路。
後來,他們途中遇到一大群實力極強的魔人,直接被衝散。
唯有他們兩人到了丹房,還未來得及搜刮丹房裏的寶物,魔人追過來堵死了門。
這整件事,都是此人咎由自取,她被牽連至此,此人居然還有臉讓她出底牌?
簡直欺人太甚!
她按了按心中洶湧的怒意,不陰不陽地回道:
「柴道友說笑了,外面那群魔人力大無窮,肉身極強,在下可沒有反制的法子。
在來之前,在下已經把醜話說在前頭,此路兇險。
道友執意要陷進來,想來底氣十足,怎還落魄到要在下出手?」
紫衫青年聞言「呵」地冷笑一聲:「龔道友這是在怪我一意孤行?龔道友若是不願來,我還能強迫不成?」
龔姓修士神色瞬冷:「柴定坤!當時你聯合升仙峰一眾弟子,明里暗裏都在說你人多勢眾,強迫我點頭。
雙拳難敵四手,我只有答應。可現在只有我們二人,你當真以為我怕你?!」
此話道出,兩人徹底撕破臉。
柴定坤神色驟冷,突然一掌拍來。
龔姓修士早有防備,正要抽身暴退,卻見掌風擦身而過,但聽一聲脆響,身後殿門應聲而碎。
龔姓修士眼神劇變。
「吼!」
魔人蜂擁而入,張牙舞爪,拍中龔姓修士後背,繃帶斷開。
龔姓修士臉色瞬白,當場噴出一口鮮血,卻未失去理智,強行凝聚心神,踉蹌着躲避抓來的魔爪。
柴定坤就躲在丹爐後面冷眼旁觀,伺機逃離。丹爐後面,冷眼旁觀,伺機逃離。
龔姓修士恨極,哪裏會讓他如意,咬牙從繃帶破口撕下一張符篆。
「出!」
她一聲輕喝,符篆夾在指間,無火自燃,化作離弦之箭射向柴定坤。
「想騙我驚動魔人?」
柴定坤冷笑,他沒有從這張符篆上感應到任何危險,但保險起見,還是捏住了一枚保命法寶,蓄勢待發。
符篆似乎真的沒用,燒至柴定坤頭頂便熄滅成灰,紛紛飄落。
柴定坤暗鬆了口氣,看到龔姓修士被魔人圍住,身上的白色繃帶已是血跡斑斑,不禁幸災樂禍,正要傳音嘲諷兩句,一股極為濃郁的血腥味,忽然自他頭頂爆發!
魔人們立刻齊齊轉頭,死死盯着柴定坤。
柴定坤頭皮發麻,心中驚怒,是那張符篆?
他伸手一抹頭頂,摸到一把符篆黑灰,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正是從上面飄來。
「吼!」「吼!」「吼!」
在這股血腥味的刺激下,瞬間有三分之二的魔人調轉目標,沖向柴定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