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錢莊,內堂。
柳七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悠閒地吹着手中直冒熱氣的茶水。
就在柳七小抿一口茶水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隨後柳七抬首便看見一個面色凝重衣着幹練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手裏還掛着柳七剛剛給予的玉佩。
中年男子進屋之後,看見柳七的瞬間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當即信步上前,彎腰恭敬地將玉佩雙手呈至柳七的面前。
「不知東家來此,有何吩咐!」
柳七將手中茶杯放於手邊桌上,隨後接過了中年男子手中的玉佩,繼而輕聲道:「來錢莊除了拿錢,還能幹什麼?」
中年男子聞言眉頭一皺,隨即沉聲道:「既然姑娘持有東家的令牌,想必也知道規矩。」
柳七點了點頭。
當初磨刀老叟將這枚代表着「七殺令主」的玉佩交於她時便已經說過了玉佩的相關通途。
除了可以調動各地的刀奴之外,還能從黒獄門旗下的天寶錢莊支取銀兩。
不過支取的額度有限,每年只有十萬兩的定額。
若超過了定額,需要門主的准許。
柳七開口:「我要白銀五十萬兩,兩日之內,全部兌成銀票。」
「這事在下辦不到!」中年男人聞言目光一凝,旋即回道,「若是十萬兩,在下倒是可以為姑娘您在兩天內湊齊!」
柳七眼睛一眯:「若我就是要五十萬兩呢?」
話音剛落,男子頓感內堂的空氣變得冷冽起來,同時一股寒意自腳底竄了上來,這可是炎炎六月啊!
中年男子臉色愈發凝重,繼而肅然道:「就算是上頭准許,兩天也」
「行了!」柳七突然出言打斷了他的話,「就十萬兩,不過我現在就要!」
原本已經侵襲至後背的寒意瞬間消失,中年男子感覺到內堂又恢復平時的溫度,而後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還請姑娘您稍候,在下這就去準備!」
眼看着中年男子離開了內堂,柳七則是喃喃自語道:「看來磨刀老叟如今並不在京中。」
柳七本也沒打算要五十萬兩銀子,只是想藉此機會試探出磨刀老叟是否還留在京城。
黒獄門門主雖說是黑獄王,但實際管事的是磨刀老叟。
持有「七殺」玉佩的柳七,是可以向天寶錢莊支取超過十萬兩定額的銀子,前提是有磨刀老叟的點頭。
所以柳七加了兩天的限制。
若是磨刀老叟尚在京中,亦或是中年男子不知道磨刀老叟的下落,他也不會一口回絕柳七的請求,只會去向他的上級亦或是直接向磨刀老叟徵求是否同意。
但偏偏中年男子一口回絕了。
說明中年男子不僅知道磨刀老叟的下落,而且也清楚兩天的時間不夠他向磨刀老叟匯報。
不在京城也好。
柳七輕點着手邊的方桌,磨刀老叟的武功深不可測,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他不在京城,柳七還感到安心一些。
畢竟比起江湖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或勢力,見不得光的磨刀老叟更讓柳七感到忌憚。
從中年男子手中接過了十萬兩的銀票後,柳七便離開了天寶錢莊。
看着柳七漸行漸遠的背影,錢莊門口的中年男子佇立良久,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回到了錢莊的後院,從一群信鴿中挑出一隻,然後將一封信綁在了鴿腿之上,便鬆手放信鴿放上了天空。
柳七看了看天色尚早,便乾脆閒逛起來,領略一下此方世界的風土人情。
進入了繁華的主街之後,耳邊的叫賣聲便絡繹不絕,行人也越來越多。
柳七叫住了賣糖葫蘆的小販,詢問道,「多少錢?」
小販抬頭,頓時眼睛一亮,繼而朗聲道:「五文錢一串,姑娘您要幾串?」
「來一串就好。」
「好勒!」小販當即將扛在肩上的糖葫蘆架放在地上,隨後從中挑選了一串紅潤飽滿的遞給了柳七。
柳七自寬大的袖口中伸出了白皙的手指,食指和中指夾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