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罷,太尉楊彪看到了劉協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神色,他寬慰劉協道:「陛下,李榷、郭汜弄權之賊、盜寇之輩爾,飢則寇略,飽則棄余,無終歲之計,彼等早亡敗亡且有劉益州在,高懸李榷、郭汜的賊頭於城牆之上,想必是指日可待,陛下不必急在一時,可稍待之。」
「眾卿之言是也。」天子劉協從善如流,他應下了眾人的合議,而後他轉頭向王昌說道:「勞煩卿回復李榷、郭汜,二賊若是願放了擒獲的百官、宮人婦女,歸還劫掠到的乘輿、器服,朕便答應他們的請和之議,不然,朕便同彼等廝殺到底。」
最後一句話,天子劉協發自內心,幾近是惡狠狠的道出,甚是不符合天子的形象,只是憶往昔,多少忠臣良將為李榷、郭汜所害,如司徒王允那般的一日千里、王佐之才,設計誅滅國賊的大賢都為李榷、郭汜所殺,念及王允,劉協痛心不已。
虎賁王昌本意是趁機看看有無機會誅殺李榷、郭汜二賊,但見幾名朝廷重臣皆是以天子安危為要,秉持着老成持重的想法,他位卑言輕,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他拱手向着天子劉協領命告退:「陛下之言,我定送至,只是臣這一去,不知李榷、郭汜二賊下次是否再以我為使,後面是否有機會脫身,得以服侍於陛下左右,故而當是辭別,還請陛下保重,努力加餐飯。」
「卿可見機行事,若有機會,當從二賊處脫身,卿要是有脫身之日,朕當親迎之。」天子劉協握住虎賁王昌的手,衷心的言道。
「多謝陛下,臣就此拜別。」虎賁王昌濕了眼眶,他不舍的掙開天子的手,就此拜別。
掀開簾帳,孤星寒月頓時入目,寒風席捲而來,虎賁王昌側頭再看了一眼帳內的天子劉協,見着劉協稚嫩的臉龐上過於成熟的端重,他心中欣慰,天子賢明沉穩,外有劉益州那等的強藩,這渾濁哀鳴的世道說不定能得到挽救。
虎賁王昌面色堅決,他收回了看向帳內的目光,就此向着李榷郭汜的營帳奔赴而去。
翌日。
為李榷、郭汜擒獲的百官、宮人婦女,以及劫掠到的乘輿、器服,皆被李榷從弟李應送還給了天子劉協,兩方就此達成了和議,不再引兵互相攻伐。
和議一早達成之後,李榷、郭汜就急不可耐的拔營起寨,二人更是身當先鋒,向着長安奔去,陳倉一失,蜀兵到長安的道路便是坦途一條。
而長安,是萬萬失不得的,雖是李榷、郭汜作風有如流寇,四處劫掠為生,並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可長安城中,有他們的妻兒老小,還有他們囤積的金銀錢帛,若是為他人所得,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因此在和議達成之後,李榷、郭汜就馬不停蹄的向着長安奔去。
「稚然,你說劉璋他一個益州牧,拿下漢中、武都也還說的過去,畢竟漢中、武都皆是益州治下郡縣,可他取陳倉作甚。」郭汜為人小憨,在回長安的路上,他朝着李榷問道,而這個問題,他向李榷徵詢好幾次答案了。
李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郭汜,好不容易按捺下嫌惡的表情,他口氣甚是無語,但還是耐着性子解答:「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來索你我的命,你莫要忘了,劉璋的大兄劉范、二兄劉誕,是死在我們的手裏,他的父親劉焉更是因為劉范、劉誕的死而鬱鬱而終這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劉璋想必是恨毒了你我二人。」
「你看,你我一離長安,大軍遠行,劉璋就趁着這個空子拿下了陳倉,意圖把刀子架在你我二人的脖子上,誒,現在還不知道長安是什麼情況呢。」
郭汜嘆了口氣,他無奈道:「誒,我們不就是殺了他兩個兄長,說起來他不是兄弟四人,這不還剩兩個嗎,有必要對我們喊打喊殺嗎。」
「再有。」思維迴路清奇的郭汜言道:「若不是我們殺了劉范和劉誕,氣死了劉焉,這益州牧的位置哪裏會空的出來,此外劉璋作為季子,若不是我們點頭同意,益州牧的位置當是他三兄長劉瑁的,怎麼也輪不到他來坐。」
「這劉璋得謝咱們才是,眼下他對我們喊打喊殺,妥妥的恩將仇報。」郭汜說到這裏,面色已然是有些氣憤,他難得對人施恩,卻沒想到不止沒有回報,反而施出仇來了。
聽着郭汜的分析,李榷
第309章 國之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