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置張繡為上賓,好生相待,這千錯萬錯,都是張濟的錯。
不多時,張繡就感到了一陣吃力,他本不是軍中主帥,軍中主帥是他的叔父張濟,而張濟現下已經死了,且為軍中士卒所知曉,這軍中的士氣本就不是很高昂,甚至於有潰散的跡象。
若不是張繡平日裏多在軍中廝混,憑藉着一杆大槍和無雙的騎術,令上下將校士卒對他是信而敬之。
於是乎,雖是主帥張濟亡故,但張繡挺身而出,能夠做到諸軍聽令行事,沒有頓時作鳥獸散,四處奔逃。
只是張繡能夠支撐一時,做不到支撐太久,蓋因眼下是敵眾我寡的局面,且軍中方才喪去主帥,軍士們多少有些惶恐和不安,難以持久奮戰。
「小將軍,事急矣。」賈詡站了出來,他給張繡出謀劃策,同時也是在為自己尋覓一條生機。
「當趁着李傕、郭汜的部曲尚且未對營寨進行合圍,營寨四面還有漏洞的時候,引親衛子弟兼軍中驍勇者脫身而去不然,雖是李傕、郭汜一二刻攻不下我們的營寨,但我軍寡弱,不及李傕、郭汜一方兵強馬壯,人多勢眾,早晚為李傕、郭汜所破也。」
「為身家計,小將軍當早做決斷。」
張繡聞言,只斟酌了一二刻後,他便無奈的點頭應下。
如今的情況,張繡沒有太多的選擇,堅守是一條死路,畢竟營寨不比堅城,堅城能曠日持久的堅守,可營寨哪裏能做到,其次奮戰亦是不可,我寡敵眾,難以抗衡。
戰不可,守亦不可,就剩下逃了。
至于歸降李傕、郭汜,這一個選擇,張繡打心眼裏沒有升起過這個心思,李傕、郭汜殺了他如父的叔叔張濟,他對李郭二人是恨之入骨,唯欲殺之而後快,如何能豎起降旗,歸降李傕、郭汜。
主意已定,張繡一面令前營士卒堅守,一面令胡車兒聚攏麾下騎卒,在他決意逃竄的當下,考慮到步卒行走太慢,必然會被李傕、郭汜麾下精騎追上,這個時候只有領着騎卒逃了。
況且他即是要逃,必然要帶上軍中的勇士,作為立身之本,不然他單騎出逃,無所用處也,且他軍中親衛士卒,以及驍勇之士,大多通曉騎術,恰好貼合當下的危局。
同時張繡不忘囑咐一聲胡車兒,讓胡車兒將他的嬸嬸鄒氏帶上,張濟有若他的父親,鄒氏就有如他的母親,身為人子,自是不會忘了母親大人。
事況危急,胡車兒立即行動了起來,他沒花太多的時間,就匯聚起了軍中的騎卒,計略人數,大約八百精騎的人數,並將鄒氏夾帶在騎陣中。
「小將軍但去,此地有我等堅守,必然不會一時半刻教李傕、郭汜得逞。」
張繡麾下,一名步兵曲長向着張繡道,語氣中是說不盡的豪邁,這名曲長有意斷後,堅守營寨,拖延李傕、郭汜追擊的腳步。
張繡聞言感觸萬分,他道:「王叔」
「去吧,我追隨驃騎大半輩子了,如今驃騎走了,我也該跟着一起走,況且我這把老骨頭也快到了奔赴黃泉的時候小將軍你不一樣,驃騎的仇還得你來報。」王叔視死如歸,他打量着身姿挺拔的張繡,目光里是再慈愛不過的目光,張繡是他打小看着長大的,說起來和兒子沒什麼差別。
「王叔,這份恩情,繡記下了。」張繡感激道。
聽得張繡的話,王叔只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隨即他調轉身形,指揮起前營的士卒堅守。
望着王叔既是高大又顯瘦削的背影,張繡只看了幾眼,就收起了婦人之仁,他明白,現下不是感春傷秋的時候,如今生死懸於一線,他需要挑起擔子來,堅定一顆心去面對。
營寨的後門被打開,張繡領着麾下精騎,衝破營寨外尚且稀疏的賊軍,就此向西,馬不停蹄的往五丈原而去。
張繡棄軍而走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營寨前營外李傕、郭汜的耳中,二人立即做出了應對,由夏育和高碩領着千餘精騎作為先鋒前去纏住張繡,以及郭汜引大眾在後作為援手。
至於面前雖是離去了主帥張繡,但依舊還在堅守的營寨,就由李傕來料理攻破,夷滅整座營寨的頑軍。
時間過的很快,天色漸漸亮起,東山處升起的太陽刺破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