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韓遂卻還是搖了搖頭,他同成公英一樣半眯起了眼睛,似是放棄了掙扎的舉措,與會眾人只得在此請求。
在宋建、燒當、雕虎金、參木達等人的連番請求下,韓遂先是長嘆了一聲,而後他目光迥然,正色道:「今次非是劉璋死,便是我等共赴黃泉,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然是萬分火急。」
韓遂一雙亮堂的雙眼掃向與會的眾人,他言道:「若是諸君願聽吾號令,吾自當為諸君做主,然若是諸君陽奉陰違,表面順承實則自行其是,不如今日就散去。」
「願聽將軍號令。」宋建、燒當、雕虎金、參木達等人齊聲應道。
韓遂點頭,他厲聲道:「即是諸君願聽我號令,那我就醜話說在前頭,來日攻戰,哪家要是不聽我令,任意進退,不遵金鼓而行,就莫要怪我手中寶劍鋒利了。」
此刻的韓遂有如一隻鷹梟般,一雙鷹目甚是銳利,直勾勾的盯着在場的眾人。
「諾。」宋建、燒當、雕虎金、參木達等人齊聲應諾。
一場標明韓遂拿到掌控全軍權柄的議會散去,韓遂於中軍大帳前送別諸將,而後他舉步踏入營中,此刻的神色有些憊然,方才言語激盪,舉止豪放,非常消耗他的精力,導致眼下的他,寬敞的雙肩都有些下沉了。
「不到事急之時,此輩當真是難以調麾。」韓遂向着成公英感慨道,先前他在縣寺大堂做秀送別諸將,燃起了諸將的戰心,但諸將多少還心存猶疑,如今事情到了快柳暗花明的時候,諸將知曉退路將盡,方才願意將調麾軍隊、賞罰權柄交給他,他才得掌控聯軍,使得上下如臂指揮。
成公英點了點頭,他言道:「如此還不足以威懾眾將,當明日戰時,殺一二不聽號令的渠帥,讓諸將明白誰是軍中主將,如此諸將才會捨生聽令,不敢有一絲一厘的懈怠。」
「嗯。」韓遂眸子中掠過一縷殺意,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夜色已然降臨,今夜星光黯淡,鈎月清淺,四野皆籠罩在一片不明的晦暗之中,朦朧中不得遠眺他處,只得看見近前的景物。而蜀軍營寨中,一支支的火把亮起,照耀着營寨的各處,從星空下望,好似一片大地上的星海。
蜀軍中軍大帳內,親衛吳班憤憤然的說道:「明公,今日那些羌狗輩又來罵陣,緣何不派人去驅趕殺略,反而由着他們叫罵我今日近前聽了下,這些羌狗罵的可難聽了,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見着藏不住心緒的吳班露出憤怒的神色,劉璋微微一笑,他問道:「元雄,我且問你,羌狗前來罵陣,是欲作何打算?」
「自是欲激我軍出戰。」吳班應聲作答。
「是也。」劉璋肯定了一句,他追問道:「韓遂欲激我們出戰,是不是不想我軍一直堅守不出。」
「嗯。」吳班點了點頭。
「即是韓遂不願意見到我軍堅守,那就說明我軍堅守一事是正確的做法,敵方越是反對我們做什麼,就越說明我們做對了。」劉璋提點吳班道。
『敵方越是反對我們做什麼,就越說明我們做對了。』吳班聞言,他喃喃起了劉璋的話,片刻後,他出言道:「明公的話雖是淺顯易懂,可班卻是覺得大有道理。」
「不過我有一點疑問,韓遂反對我們,說明我們做對了,若是韓遂支持我們,那是不是說明我們做錯了。」吳班舉一反三,他微微仰着頭向劉璋問道,同時也是希望得到劉璋的表揚。
「非也,若是韓遂支持我們連敵方都支持我們了,那就說我們做的太對了。」劉璋淡然一笑,眸子中露出一二分滑稽的神色。
「啊!」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吳班不免有些懵然,他訝然了一聲。
許都。
自華陰出發,經過一段時間的跋涉,驍騎中郎將張任引軍抵達了許都,他於許都城外安營紮寨,並在把軍士安置妥當後,他僅帶着數名親衛,就踏入了許都城中。
來到許都城中後,張任馬不停蹄的向着宮室的方向奔去,前面他得小黃門傳話,言是天子要召見他,面對大漢天子的召見,他自是不敢有懈怠之處,只安頓好士卒後就引軍入城。
順利的進入宮室,在小黃門的牽引下進入宮室東閣,於東閣等待片刻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