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的操作,裏面似乎有可操作性的空間。
片刻後,不敢沉默太久的蒲和言語謙卑的問道:「敢問明公,不知專賣之意,是否是由官府於我等鐵匠手上收購鐵器,而後銷售四方。」
「正是,鐵器鍛造的事宜由爾等鐵匠負責,至於運輸至各地銷售的事情就交於官府至於鐵器的定價,官府會同爾等協商,給出一個公道的價格,而官府從爾等鐵商手上購買的鐵器,會依據銷售的情況,貶斥劣等的鐵器,增加購入優良的鐵器,諸家鐵商優勝劣汰,良者進,劣者退。」劉璋給了一顆定心丸給蒲和,蒲和或許不敢問起鐵器定價的問題,但劉璋自覺有必要言明,以誠待人,人方能以誠待我。
漢代的風氣上承春秋,還沒有後世那般的渾濁,因此劉璋大多時間都是擺出誠心正意,以結交獲得人心,此所謂以真心換真心。
畢竟真正的人心沮壞,世風污穢,得等到曹操為了上位,殺盡了漢室忠良,連荀彧這種中間人物都逼殺了,而後司馬懿先是指洛水為誓,一轉頭殺了曹爽一家,加之司馬師、司馬昭兄弟為了帝位,恬不知恥的誅殺忠良,提拔賈充這類的人物,更有成濟在大街上槍出如龍,將皇帝曹髦捅了個透心涼,導致天下士人的熱血涼透,紛紛棄忠義而談起了玄學,那時候真心就值不得什麼了,談真心沒有了任何用處。
『良者進,劣者退。』聽得劉璋解釋的蒲和,頓時猶如春風入懷,心中的疑惑、苦澀、不忿皆是煙消雲散。
蒲和自認比起所冶煉的鐵器優劣,他家比起臨邛其他的鐵商,自是居於上等,官府專賣鐵器一事,於蒲氏的影響或許不會很大,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憂慮的了。
再者蒲和聽劉璋所言,關於鐵器的定價,官府和同諸家鐵商協商,以劉璋的身份地位,從劉璋口中說出的話,他自然是信的。
「明公思慮周到,和甚是欽服。」蒲和拱手向劉璋致謝,同時暗裏感謝劉璋提前告知他如此重要的消息,讓他蒲氏有提前準備的機會。
這類吹捧的話劉璋聽的多少有些膩歪了,他面色平靜,似是提起一件無關重要的事情:「蒲君,臨邛的鐵官尚且或缺,這一向來沒有好的人選,後面金曹王連將來到臨邛推行鐵器專賣一事,還需要臨邛鐵官的配合我意以你為臨邛鐵官,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就任。」
蒲和身側的蒲元瞪大了眼睛,他蒲氏雖然於冶煉一途上甚是出眾,但是在官途上卻是沒有什麼大的進步,族內的子弟不過在臨邛縣中擔任着書吏之類的職位。
而如今劉璋將臨邛鐵官一職甩到了他蒲氏的眼前,不容蒲元不去動心,蒲元雖是年少,但對鐵官的職位卻是再熟悉不過了。他年幼時就常常念着長大之後出任鐵官,現在臨邛鐵官的職位擺在了他父親蒲和的面前,若是他父親蒲和得了鐵官一職,那他日後就很有機會父死子繼,同樣出任鐵官一職。
蒲元目光灼灼,像是瞳孔中燃燒起了一團火焰,他側過頭略微看向他的父親蒲和,心中無比冀望,希望蒲和應下鐵官一職,為他蒲氏開一條官途。
蒲和咽了口口水,對於劉璋輕飄飄,似是隨意拋出來的鐵官一職,他作為蒲氏的族長,加之蒲氏又是冶煉世家,自然是恨不得當即應下。
深呼吸了幾口氣,蒲和按捺下心中的雀躍,他耐着性子拱手向劉璋推辭道:「明公,和向來不曾出任什麼官職,一時間猝然登臨鐵官,唯恐不勝其任。」
聞言蒲元目光黯淡,他沒想到蒲和竟是推辭了,而蒲和此刻心中有些擔憂,他擔心他這套按照人情世故,照例的客套推脫之詞被劉璋當了真,引得劉璋不將鐵官一職授予他,那就真的是要痛心疾首了。
因此說完客套話的蒲和,大膽的偷摸瞄了一眼上首的劉璋,但見劉璋面色毫無波動,看不出劉璋一點心思的他,不由暗自有些慌張了起來,害怕他的客套話被劉璋當了真。
劉璋心思通透,猶如玲瓏,他坐在上首的位置,就像課堂的老師一樣,下面學生有什么小動作他是一清二楚,蒲和的偷瞄他自是也看在了眼裏,他嘴角露出些笑意,擺了擺手說道:「蒲君不必推辭,想來蒲氏以冶煉傳家,對鐵官一職當是有些了解,何須如此謙讓我意已決,就以蒲君為臨邛鐵官,還望蒲君能善任其事,協從金曹王連做出一番功績來
第205章 臨邛鐵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