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達,你留在甲板上。」
「所有乘客和普通水手,都請立刻返回船艙內部,不要留在甲板上。」
「暴風雨要來了!」
甲板上,魚船的水手行色匆匆,奔走相告。
出現在天邊的陰雲宣告着暴雨的來臨。
在七海同盟的核心領地範圍,這是極難遭遇的稀有事件。
即便有海民拖着船隻,讓他們不畏懼襲來的暴風雨,可甲板上也絕對不是什麼安全地方。
不少人聽從指揮,下到船艙內部避難。
然而仍有一部分人不願離開,他們甚至對上前提醒的水手破口大罵:
「你看看前面,這是海上暴風!」
「這千載難逢的畫面,我一定要將這一幕記錄在我的畫板上。」
水手上前阻攔,開口提醒:
「先生,您不可以」
「你放開我,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我要將這場暴風雨留在我的技藝上!」
畫家單手一甩,一片顏料就從他手中的筆尖甩出,將水手擊倒在地。
他忿忿地罵道:
「你這俗物!領略不到珍貴所在的東西!」
畫家不再搭理倒在甲板上的水手。
他拖着自己的畫板,向前方走去,以狂熱的眼神,打算第一時間迎接暴風雨的到來。
「暴風雨!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砰!
林賽一把將這傢伙敲暈在地,又把倒在甲板上的水手扶起。
在水手的連連感謝聲中,林賽將的畫家直接往船艙里一丟,這才帶着身旁的瓦啦瓦啦一同向下走去。
他警覺地問道:
「瓦啦瓦啦,這群藝術家為了追求所謂的藝術,不會有人刻意破壞船隻吧?」
結果少女立刻點頭:
「你猜得還真准!」
「有些追求苦情、悲劇、或者殘酷美感的傢伙,真能做出這種事來。」
林賽皺起眉頭:
「這種事情如果落在普通人頭上,他們又怎麼抗拒得了這些覺醒者?」
瓦啦瓦啦眼神一暗:
「有一種說法,叫做強者理應享受羞辱弱者的權力。」
「不過好在這個世界,還是正常人多一些,覺醒者中也是如此。」
「這種事情在七海同盟是不被允許的。如果有人犯下這種罪行,發現之後就會被移交到藝術審查委員會。」
林賽好奇地問道:
「這種審查的量刑標準呢?」
瓦啦瓦啦低着頭回答道:
「通常來說,以血還血,但有時也會偏向覺醒者。」
「」
兩人腳步急促,向船艙內走去。
瓦啦瓦啦沒有回自己的船艙,而是跟着林賽來到阿拉松那邊。
他們推門進入船艙。
獨臂畫家就靠在牆壁邊上,眼神穿透過舷窗,向逐漸暗淡的天色眺望。
七海同盟的魚船能夠應對風暴。
但作為乘客,這種遭遇可不一定有多麼舒服了。
阿拉松看到進來的一男一女,身體擺正坐回床上,眼神也變得調侃起來。
他首先對林賽舉起獨臂:
「林賽先生,我可沒有透露你的行蹤。」
林賽微微搖頭:
「其實這是我的錯。」
「逃避一時間或許有效,但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林賽招呼瓦啦瓦啦坐下。
三人齊聚船艙之中,林賽順手從行囊里取出魚片招待大家,同時也擺正了談話姿態:
「瓦啦瓦啦,我們確實要好好談談。」
少女感受到林賽的認真,也以同樣嚴肅的態度說道:
「林賽,就當做我的執念好了!」
「我認為——真相不應該遭到埋沒!」
「建立赫赫功業之人,反而要畏首畏尾、消聲隱匿,甚至可能被奸詐小人,篡奪應有的名譽與成果
第17章 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