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賽和阿拉松返回島上。
前者的木船被固定在一個小水灣里,後者的船隻需要撤掉源質的支持,船隻便化作純粹的顏料,散落在海水之中。
兩人躡手躡腳地返回島嶼。
在無數河道交織的島嶼外環,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紅海人魚的巢穴坐落。
林賽和阿拉松走在其中,意義不明的哭喊聲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着一些古怪痴囈的浪笑。
對了。
林賽想起島上的迷幻水霧,便撕了一塊過濾布遞給畫家:
「把這個戴在臉上,它能過濾空氣中的那些古怪氣體。」
阿拉松拿着過濾布,有模有樣地學着戴上。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過人魚巢穴。
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算穿過這些網格狀的人魚愛巢,進入真正的主島範圍。
在這個距離,空氣中的迷幻水霧更加濃密,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愛網,將島嶼團團圍住。
直到進入一片樹林。
林賽才直起身體,解除潛行狀態。
頂着畫布偽裝的阿拉松,自然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他語氣有些好奇:
「你就是用這種方法,躲過了那些人魚的搜查?」
「不全是我的功勞。」林賽微微搖頭,「藉助了瓦啦瓦啦的掩護,她幫我吸引了注意力。」
「說起來,你知道船上還有其他人跑出來嗎?」
阿拉松嘆了口氣:
「很遺憾。」
「在遇到你之前,我以為只有我一個跑出來了。」
「」
兩人為那些遇害的男同胞默哀片刻。
和瓦啦瓦啦分別之前,林賽已經約定好會合地點,就是眼前這片遠離水道的樹林,現在只需要安靜的等待。
阿拉鬆了解了情況,又提起之前海上的對話:
「林賽,你既然這麼肯定我們要強行逃出去,想必具體的細節,也已經有計劃了吧?」
林賽詳細陳述道:
「昨天夜裏,船隻在風暴中航行就已經證明它足夠堅固,只是拖船的海民慘遭毒手。」
「我們只要找到給船隻提供動力的辦法,就能離開。」
阿拉松低頭思索:
「這辦法確實可以試試。」
隨着討論的深入,兩人的目光開始看向海島周圍。
林賽的計劃很好理解。
被紅海人魚『邀請』上島嶼的人類,不只他們一批,也有其他船隻碰到同樣的遭遇。
可以想像,其中覺醒者數量也絕對不少。
除非這些人有什麼新奇的特殊愛好。
否則面對離開這座島嶼的機會,他們不可能拒絕。
一邊和阿拉松交談。
林賽也打開地圖,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然後,他就發現一個特別顯眼的綠點在水中遊蕩。
地圖上的其他標記,無論顏色為何,基本上都在對應的人魚巢穴周圍。
唯獨這個標記,以林賽所在的樹林為圓心,縱使在附近的水道中不停移動,也完全不會偏離。
仿佛一直在水裏眺望着他。
「」
「是那傢伙吧」
林賽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這就是剛才被他釣起來的人魚少女。
雖然被命令離開,而且不允許透露消息。
但對方的精神鍥而不捨,甚至現在還從河流中遠遠窺探着林賽的位置。
林賽眉頭不展之際。
又發現島嶼中央方向,一個綠色標記,正向這個位置走來。
「是瓦啦瓦啦!」
林賽招呼阿拉松一聲,往對應的方向迎接過去,沒多久便看到了少女返回的身影。
但與離開時那股充滿期待和探索的樂趣不同。
此刻獨自折返回來的瓦啦瓦啦,臉上已然是眉頭緊鎖,顯然剛剛遭遇到了某些什麼令人不快的事情。
「瓦啦瓦啦,情況怎麼樣?」
林賽走上前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