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桑昆。」
「桑昆?」大閼氏一聽衛律說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桑昆,吃了一驚,她連忙拉過衛律的手貼在自己的??前,顫聲問道:「桑昆又沒有去打仗,有什麼好擔心的?」
「昆莫手下有三萬人,又有李陵輔佐他,雖然缺少軍糧,可是逃回匈奴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衛律說得很慢,似乎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他邊想邊說:「如果昆莫和漢人真有勾接,那麼漢人一定不會追殺他,而會讓他平平安安的回到姑衍山,以他們父子手中的實力,再加上李陵和我的人馬,單于要控制住帶先那些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看着大閼氏笑了笑:「但是這樣的話,對桑昆來說,就沒有什麼危險了,只要把昆莫和漢人有勾接的事情往外一抖,他就會不戰而潰,單于再想護着他,也不能容忍他和漢人勾接的行為。」
大閼氏點了點頭,這個她明白,匈奴人最厭惡的就是和漢人勾接的叛徒,當年渾邪王、休屠王投降漢人,是很多匈奴人都覺得恥辱的事情。如果
昆莫真和漢人有瓜葛,他這個左賢王也就做到頭了。
「如果他沒有和漢人勾接,他也能回到姑衍山。他雖然沒有什麼戰績,可是鐵托大敗而逃,帶先等人白白折損了一萬多人,一無所獲,相比之下,他倒是最好的了。」衛律嘆了口氣,「可是匈奴人這次卻損失了近兩萬人,更可怕的是,他們沒有如預期的那樣從漢人那裏得到人口和糧草,這個冬天怎麼過?」
「怎麼過?」大閼氏莫名其妙,匈奴人日子不好過,和桑昆有什麼關係?
「單于會和漢人和親。」衛律苦笑了一聲,看着大閼氏茫然的面孔,自己說出了答案。「要想和漢人和親,就要派出人質,左賢王手裏有兵,單于當然不會派他去,只會派桑昆去。」
大閼氏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桑昆的危險在這裏。她急得臉都紅了,緊緊的拉着衛律的手臂搖晃着:「那……那怎麼辦?我不要桑昆去漢人那裏。」
「不是你要不要,而是單
於要不要。」衛律仰起頭看着帳頂的亮光,無可奈何的笑了:「匈奴人不比以往,現在外有漢人的大軍壓境,內有諸王的不合,匈奴人早就是個空架子,要不單于會那麼憂心沖沖嗎?不和漢人和親,匈奴就有滅族的危險。」他怔了片刻,又苦笑道:「就是想和漢人和親,還得看漢人願不願意呢。」
「我們大匈奴想和他們和親,他們還會不願意?」大閼氏有些不相信的撇了撇嘴。
「閼氏你是不知道。」衛律搖了搖頭,看着大閼氏不屑的眼神,指着大閼氏頭上的金步搖苦笑了一聲:「閼氏,你知道這隻金釵是從哪兒來的嗎?」
「不知道。」閼氏搖搖頭,不屑一顧,這支金釵是單于賞的,上面的青鳥栩栩如生,比起匈奴人常見的那種金釵,這支金釵的工藝精緻程度超出不止一個檔次,讓她在別的貴婦人面前出盡了風頭,她十分喜歡,但是要問她從哪兒來的,她就不清楚了。
「這是漢人的東西。」衛律的神情特別的蕭索,一臉的無奈:「匈奴人喜歡漢
人的東西,最受匈奴人歡迎的漢人,就是那些商人,可是他們的眼睛全被那些商人手裏的精巧物件迷住了,卻不知道這些商人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我們匈奴人的每一塊牧場。我敢說,這些商人絕不是簡單的做生意,因為有些地方顯然沒有什麼生意可做,可是他們卻去了不止一次。我還敢說,這些商人對我們匈奴的地形熟悉,不下於我們匈奴人。我們匈奴人內里的矛盾,恐怕他們也一清二楚,哪個王有多少人馬,他們也比單于更清楚。」
「這又如何,做生意嘛,就是要走路啊。」大閼氏還沒明白過來。
「可是這些消息如果到了那個漢人將軍的手裏,對我們匈奴人來說,就是天大的禍事,只怕長生天也不能再保佑我們。」衛律有些生氣了,他的聲音大了起來:「漢人花這麼多心思來打探我們的地形,他們想幹什麼?不就是想摸清我們的動靜,好一網打盡嗎?」
大閼氏大吃一驚,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的看着衛律,她突然之間明白了衛律的意思,那些商人走遍了匈奴的每一個角落,匈奴人的情況現在就明明白白的擺在漢人的
面前。他們再也不會象以前一樣,在沙漠裏、草原上迷路了,他們將和在自
第049章商人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