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劉靖連連搖頭:「阿翁組織了三次進攻,傷亡超過一百多人,卻連一級
沒有搶到。對方的箭手躲在石頭、樹木後面,我們他們,他們卻是來一個射一個,我們的人又要廝殺,又要防着冷箭,太難打了。
」
李廣利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況,要不然他也不會急着來找杜宇商量,他沉下了臉,卻沒有發作,只是把目光重新挪回到杜宇的臉上來。杜宇感受到了李廣利目光帶來的壓力,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李廣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軍,有個辦法可以拿下鴻台,不過……」
李廣利一聽大喜,眉開眼笑的問道:「什麼辦法?」
杜宇向前傾了傾身子,在李廣利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然後看了李廣利一眼,又坐了回去。李廣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張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杜宇,眼神里既有敬佩,又有恐懼。他坐着那裏,一動也不動,劉靖看了覺得很奇怪,這杜宇居然說了些什麼,居然讓李廣利如此震驚。
衛風帶着玄甲衛士象一陣風衝進了上林苑的水衡都尉官廨,在門前甩鞍下馬,將里的馬韁扔給迎上來的士卒,大步進了後堂。媚姬和細君正在堂中算帳,兩人一邊擺弄着算籌,一邊輕聲說笑着。突然見衛風大步闖了進來,不由得一愣,隨即都站了起來,欠身施禮:「大人!」
「不必多禮。」衛風揮手,很急促的吩咐道:「媚姬,快點讓人給我打點水來洗洗,拿點東西來填填肚子,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飯都沒顧上吃,餓得快不行了。」
媚姬應了一聲,提着裙擺奔了出去。細君連忙將案上的帳目收攏起來放在一邊,給衛風騰出了地方,緊跟着司馬玄操就大步走了進來,對着衛風一躬到底:「大人,你總算回來了。」
「長話短說,城的情況怎麼樣了?」衛風接過媚姬遞過來的水盆一邊洗臉一邊問道,等他洗完臉,盆里的水已經成了土黃色。媚姬見他臉雖然洗乾淨了,頭髮里卻還夾着許多黃土,本待要說,可是一看衛風急着和司馬玄操說話,只得放下手裏的酒食,退了出去。
「大人,田大人中午剛剛傳來的消,李廣利聲東擊西,佯攻西門,實際卻把主力調到了南門,一舉突破了長樂宮。」司馬玄操看着狼吞虎咽的衛風說。
衛風抬起頭,看着有些緊的司馬玄操,停住了嘴裏的咀嚼,看起來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又嚼了幾下,將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這才自言自語的說道:「李廣利居然這麼快就攻破了長樂宮?」
「是,屬下也覺得很意外。」司馬玄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雖然說李廣利這招用得不錯,可是也怪太子防守太鬆懈了,他成功的瓦解了三輔車騎的鬥志,又以為南門是田大人和暴大人主持,不會真的攻打,結果……放鬆了警惕,讓李廣利抓住了機會。」
風端起水杯呷了一口水,沉思了片刻:「現在太子怎麼樣?」
「不知道。」司馬玄操搖了搖頭:「自從長樂宮被圍,宮裏的消息就再也沒有傳出來過。長樂宮既然被破,想來太子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守了,估計是……凶多吉少。」
衛風眯起了眼睛,微微的搖了搖頭:「未必,張光足智多謀,陳掌也是人老成精,他們在宮裏不會一點準備也沒有。細細想來,長信殿、溫室殿如果收拾一下,還勉強能守上了一陣子,還有鴻台、鳴台,都有可能做為臨時的陣地。特別是鴻台……」他停住了後面的話,從他的內心來講,他並不希望太子做了這些準備,但是他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如他所願,太子的手下也不全是傻瓜,不會想不到這些。
要不要再等等?等李廣利幹掉太子再去?衛風有些猶豫。
「大人,不管怎麼說,大人既然趕回來了,還是立刻進宮吧。」司馬玄操看着衛風有些猶豫不決的臉色,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便輕聲勸道。
衛風若笑了一聲,他雖然很希望李廣利把太子幹掉,可是他現在也不能坐等。太子如果還沒死,只能說是他的命不該絕。不過他一天時間就被李廣利攻破了長樂宮,其舉止失措也可見一斑了。不管他是生是死,到了陛下面前能不能脫罪,自己趕了一天一夜所做出的努力不能因此而付之東流。只要自己給陛下留下了忠誠的印象,以後的機會就多的是。
「讓人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