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眼皮都沒有抬,她一直溫柔的看着自己的腹輕輕的撫在上面,似乎並不是置身於陰森逼人的刑室,而是正在自家舒適的臥房裏,倚偎着自己的親人,輕聲和自己的孩子交流。
除了腹中的孩子,這個昏暗的刑室,血腥的刑具,兇惡的獄卒,一切都不存在。
江安見公孫三娘根本不理他,感覺到了一種從骨子裏散出來的輕視,他細長的眉毛慢慢的豎了起來,一抹譏笑掛在了嘴角,他晃着手中的烙,慢慢走到公孫三娘的面前,陰陽怪氣的指着周圍牆上掛着的散着血腥味的刑具說:「公孫夫人,你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在這裏吧?還是招了吧,招了,或許陛下還能饒了你。就算陛下不饒你,冬天也已經過去了,你還有機會把孩子生下來。」
公孫三娘沒有回答,或許因為刑室里有火爐的原因,她的顫抖也慢慢的停了。
江安一直沒有等到回答,心中的怒氣越來越旺,他大步走回火爐旁,將手中的烙鐵用力的插進炭火中,怒不可遏的大喝一聲:「你不要給臉要臉,這不是你衛府,我也不是你那個溫柔多情的夫君,你要是不招,有的是辦法侍候你。」
「江大人,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公孫三娘抬起了頭,輕蔑的看着前方。
「你有種。」江安被公孫三娘的眼神看得虛,越的暴跳如雷:「上刑。」
兩個五大三粗的獄卒撲上來,將竹片製成的刑具套在公孫三娘的手上,兩人拉起了繩子,惡狠狠的盯着公孫三娘:「招不招?」
公孫三娘昂起頭,乾裂的嘴唇中輕輕的吐出兩個堅定無比地字:「無罪!」
「廢話什麼,用刑。」江安一聲大喝,兩個獄卒同時用力拉緊了繩子,一聲鑽心的疼痛讓公孫三娘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哈哈哈……」江安快意無比。他繞到案後。舉起了案上地青銅爵。自有人替人舀上一杯燙得溫熱地美酒。他美滋滋地品着酒。聽着公孫三娘撕心裂肺地慘叫。仿佛聽着世上最動聽地音樂。
「大人。囚婦暈過去了。」一個獄卒聞着酒香。眼饞地看着江安手中搖晃地酒液。輕聲說道。
「這還用問我?」微薰地江安斜着眼睛。「用水潑。潑醒了再問。」
「喏。」獄卒咽了口口水。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盆冰冷地水潑在公孫三娘地身上。她無力地睜開了眼睛。用仇恨地目光看着高坐地江安。眼神冰冷如刀。她地嘴唇哆嗦着。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那一盆冷水已經抽走了她身上最後一絲力氣。
「還不招?」江安晃晃悠悠地踱到公孫三娘地面前。俯視着臥在冷水中地公孫三娘。用力裹緊了身上地長袍。緩緩地傾過酒爵。將杯中地酒凝成細流。傾在公孫三娘地臉上。酒液嗆進了她地鼻子、嘴裏。讓她禁不住地咳嗽起來。只能勉力地移動着自己地頭。讓開酒液。
可是江安很享受這種感覺,他仔細調整着手中地酒爵,保證酒水大部分能傾在公孫三娘的頭上,他對公孫三娘的避讓十分不滿,揮手命令:「把她的臉給我掰過來。」
「畜生」公孫三娘惡狠狠的盯着江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你不得死。」
江安沒有聽清,他也沒有興趣聽清,從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指望公孫三娘會招供,他只是享受折騰她帶來的快意。
「大人,她還罵你呢。」一個獄卒義憤填膺的說。
「罵我?」江安很意外的笑了:「不容易啊,公孫夫人,你終於肯開口了。我說,她罵我什麼呢?」
「她……她罵大人不得好死。」那個獄卒猶豫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踹了公孫三娘一腳,仿佛公孫三娘罵的是他爹一樣:「居然敢罵大人,不想活了你。」
「哈哈哈……」江安甩手將酒爵砸到公孫三娘身上,仰天大笑,笑聲張揚而囂張。獄卒和獄婆陪着笑看着他,眼神中卻全是驚懼。江安笑了一陣,忽然臉色一沉,一手揪住公孫三娘的頭,劈手就是一大耳光,他神色猙獰,惡狠狠的罵道:「我不得好死?你才不得好死,你們衛家、公孫家都不得好死,你以為你那個不成器的夫君會來救你?我告訴你,他救不了你,他也得死。哈哈哈……」
「大人大人」一個獄卒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惶急的大叫着。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