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在長公主等人的靈前恭恭敬敬的上了香,行了禮,疑帶着到旁邊的小院裏,他坐了一會,司馬玄操悄無聲音的走了出來,深施一禮。
「風四叔呢。」劉進溫和的笑着,並沒有因為司馬玄操是從博望苑出來的人而有任何倨傲或氣憤。
「四公子還病着,人事不知,只怕沒法子見皇孫了。」司馬玄操淡淡的說。
「還沒好?」劉進收了笑容,嘆了口氣:「唉,這次對他打擊太大了,風四叔又是個性情中人,只怕一時半會緩不過來。二叔,你要節哀。」
衛不咧了咧嘴,欠身表示謝意,他瞟了一眼司馬玄操,低下了頭喝茶。劉進將他的眼神看在眼裏,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他又將目光轉身司馬玄操:「司馬先生,我想去看看風四叔,不知方便否?」
司馬玄操緩緩的搖了搖頭:「皇孫,四公子形容憔悴,你不看也罷。不過,你的好意,二公子到時候自然會向四公子轉達的。」他鎮靜的看着劉進,劉進眨了眨眼睛,避開了他的眼神,嘆息了一聲:「這次衛府被牽連進去,伉叔因此身亡,都是為我博望苑做事,父親本來也想援手,只是他正在面壁思過,自身難保,去求情也怕是火上燒油。
話雖如此,可是聽到伉叔的噩耗,父親還是很傷心的。」
司馬玄操笑着搖搖頭:「皇孫,你過慮了。四公子是真的還沒好,現在帶你去,他也不知道你是誰。再說了,四公子地為人你也不是太知道,他對太子殿下一向是當親兄長看待地,他如何會記恨殿下。不過,司馬玄操不自量力,倒有些話想對皇孫說。」
「司馬先生請講。」劉進很恭敬的拱拱手,清澈的眼神看向司馬玄操。
「衛家到這個地步,雖然說不是太子造成的,但是跟太子卻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司馬玄操想了想,語氣平淡的開了口,他這話一出口,衛不疑的臉色就變了,劉進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他剛想說話,司馬玄操抬起手抬住他,微笑着說:「皇孫,我並沒有別的意思,你聽我細說。」
「先生請講。」劉進緩和了臉色。很鄭重地說。
司馬玄操看了他一會。才接着說:「陛下即位五十年。先有太皇太后竇家。後有皇太后王家。他深受外戚權重之苦。花費了幾十年地時間。總算將大權緊緊地握在自己手裏。不再受別人干涉。如今他年過花甲。雖然求神問仙。可是神仙之事渺不可尋。他不可能不為後繼之君考慮周詳。當初大將軍如日中天。後來驃騎將軍異軍突起。雖然說驃騎將軍確實是天縱之資。可是也不能不說。這其中有陛下防止大將軍地權勢過重。外戚有重新抬頭地可能。利用驃騎將軍來壓制大將軍。避免重現當年地外戚之禍。衛家這些年一直受到陛下貶抑。當然有自身地原因。但主要原因應該還是如此。」
衛不和劉進都有些吃驚。衛不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劉進雖然想過。卻沒有考慮得這麼深。他們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看着司馬玄操。
「既然如此。博望苑和衛府再走得近。對太子殿下來說。就不是助力。而是阻力了陛下不希望將來地後繼之君有一個強勢地外戚。換句話說。如果衛家還堅定地站在太子身後。不僅對衛家不利。對太了也很不利。」司馬玄操向劉進躬了躬身。輕聲說道:「這一點。還請皇孫能向太子殿下表明。以免引起誤會。當然了。我這麼說。不是說衛府應該和太子殿下割裂開來。事實上。衛府和皇后、太子根本無法割裂。我只是說。適當地操持一點距離。對雙方都有好處。」
劉進沉吟了片刻。他琢磨着司馬玄操地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絲笑容:「先生說得有理。博望苑和衛府確實不可分。但是保持一些距離。確實對雙方都有好處。不過。風四叔也是這麼想嗎?他會不會覺得我博望苑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司馬玄操哂然一笑。他攤了攤手:「皇孫你這可就問住我了。這只是我地一點建議。四公子現在人事不知。根本不知道這些。我是想先和皇孫商量一下。等四公子好了。我再向他匯報。至於能不能同意。我也不敢確信。皇孫如果覺得我說地不妥。也可以不聽。到時候和四公子面談就是了。」
劉進微笑着,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地衛不,又看了一眼司馬玄操,微微的搖了搖頭:「先生地話很有道理,我怎麼會覺得不妥呢。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