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一條臂膀,如果天子廢掉了皇后,那麼太子的末日也就快到了。雖然江充沒有和
過他們身後站着哪位皇子,但是江充既然這麼大張死嗑,要說他身後沒有皇子,實在難以讓人相信。而太子一倒,那位皇子將來即位,他們幾個就是最大的功臣,將來的榮華富貴就是用腳指頭也想得到。
韓說還好一點,他畢竟已經是個侯爵,所能想的不過是封邑更大一些,官位更高一些,能做到三公,也到頂了。而蘇文則不一樣,他現在在官里不過是個黃門,向上爬的空間要大得多,成了天子的近侍,雖然不能封侯,可是能撈到的好處卻是驚人的。一想到此,蘇文就興奮止不住的哆嗦。
「二位大人。」江充將他們的喜色看在眼裏,暗自一笑,又接着說:「且慢歡喜,雖然現在從椒房殿挖出了偶人,可是胡巫們說,蠱氣未盡,陛下的身體就算有些起色,只怕效果也很有限,要想讓陛下徹底康復,那麼必須把所有的偶人都挖出來,才能竟全功。因此……」
「那就挖啊。」蘇文尖着嗓子叫了起來,有些着急的看着江充:「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整個長安城咱們都挖遍了,陛下的前殿,皇后的椒房殿,咱都挖了,還怕什麼。」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變了臉色,收住了後面的話,有些緊張的看着江充:「江大人,你不會是說鈎弋宮吧?那裏……」
江充笑了,這個蘇文還真是笨,他要對付的是太子和皇后,這個時候去碰什麼鈎弋宮,別說鈎弋宮現在有衛風護着,就是沒有衛風護着,他也沒什麼興趣去碰這個沒什麼勢力的鈎弋夫人,他倒是想過和鈎弋夫人掛個鈎,作個後備資源,可惜,鈎弋夫人選中了衛風,沒看中他。這讓他有些失望,不過和眼下的大事比起來,鈎弋宮的事太微不足道了,以後再對付也遲。
「蘇大人說的哪話,鈎弋宮裏沒有巫蠱之氣。」江充搖了搖頭,轉過頭看向韓說。要想對付博望苑,可不是椒房殿那麼簡單。椒房殿才多大地方,百十個人就能控制住了。可是博望苑是一個園林,要想控制住博望苑,沒有上千人玩不轉,這就需要韓說調動大量的人手。
蘇文還有些不解,長安城的宮室除了鈎弋宮,所有的宮室都挖過了,怎麼江充還說有巫蠱之氣?他見江充目不轉睛的看着韓說,心裏不免有些失落,高漲的熱情頓時淡了一些。
「蘇大人。」江充到了蘇文的臉色變化,心頭一驚,轉過臉笑嘻嘻的看着蘇文:「蘇大人,你覺得太子如果知道我們從椒房殿挖出了偶人,會如何應對?他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蘇文一驚,隨即明白過,江充這是要趁熱打鐵,把太子一起繞進去。想到博望苑的實力,他不由得撓了撓頭,有些為難的說:「博望苑可不是椒房殿,那裏地方大,人也多,太子也不是皇后,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就犯吧。」
「大得是,所以江充要向二位大人請計,看看如何辦才好啊。」江充很謙虛的說。
「這個……」蘇文有些尬,這他可幫不上忙,只能看韓說的行動了。
「要動博望苑,至少要上千人,各宮的郎官是不能動的,能動的,只有留守建章宮的羽林騎了。」韓說撫着頜下的鬍鬚,有些為難:「我雖然是光祿勛,可是要調動這麼多人,沒有陛下詔書,恐怕……」
看着韓說縮手縮腳的模樣,江充笑了,他瀟灑的甩了甩大袖,整理了一下腰下的綬帶,看着那枚廷尉官印,嘆了一聲:「韓大人,朝堂雖然不是戰場,可是比戰場還要殘酷,戰場上一時手軟,錯失戰機,大不了一人身死,一軍而滅,可是朝堂上一旦失手,可就是族滅。」他抬起頭,直視着韓說猶豫的眼神:「大人到了這一步,你覺得還能退嗎?太子的根基,不是臨江王劉榮可比的,他做太子三十年,素以仁厚為名,可是他連衛家都可以拋棄,仁厚何在?椒房殿外,大人安排人手圍住椒房殿,太子可是歷歷在目,此時此刻,大人覺得太子如果登了基,會給大人一個什麼位置?」
韓說不語。
江充站起身來,背着手在屋裏來回走了兩步:「天子年邁,巫蠱不除,隨時都可能駕崩。大人是陛下的親近舊臣,此時此刻如果因為婦人之仁,陛下被人詛咒而崩,到時候太子登基,大人覺得,你算是陛下的忠臣呢,還是後繼之君的忠臣?」
韓說凜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