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既定下來的步伐。
「監察院提司的身份很轟動。」
「但,范閒身上可不僅僅只有這一個身份。」
「陳萍萍這個老東西,故意借着范閒把我那位禮部尚書給弄了下去,本來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相處,但結果換來的卻是疏遠,那只能讓范閒名聲更響亮一些。」
陸澤懶得用陰謀詭計。
因為他覺得刀兵與火處理問題更為簡單直接。
但這並不意味着陸澤不擅長耍陰謀詭計,只是受限於東宮這裏的勢力有限,這些年的李承乾只是想着跟長信宮那位的床榻之事,沉迷聲色的後果就是連二皇子李承澤都干不下去。
當然,在京都這個地界,慶帝眼皮子底下,能夠培養出不小的勢力也是難事。
「太子。」
「哪有別人想像的那麼快樂啊?」
......
信陽的那處美麗離宮當中,柔弱的柳樹正奮力迎接着陽光,努力長出新芽,一眼望去這裏已然有了點點盎然春色,一隻柔軟的手正輕輕撫摸着垂下的柳枝,手背上那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宛如澹澹的青玉般,映襯的十分美麗。
離開京都小半年功夫的李雲睿打扮的跟少女一般。
園中,用於歇息的錦塌被金字塔形狀的白紗遮掩,白紗帳上的李雲睿一身華貴宮服,細長的脖頸宛如白天鵝般,美態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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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叫好的京城士子們,對於小范大人的稱讚之詞沒有剛開始時候那般熱烈,監察院提司的身份還是給這些入京趕考的士子們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慶帝下旨令監察院查辦春闈事件。
但實際上僅僅是雷聲大雨點小,朝廷權貴們只是憤怒范閒敢於破壞掉這些年京都官場維持的平衡局面,所幸慶帝並沒有深究的意思,除卻幾位皇子們在這次桉件里損失不小。
尤其是太子那邊。
不少人都感嘆這次東宮竟然折了郭攸之這個禮部尚書進去。
京里的年輕公子哥們也有不少對着郭寶坤落井下石,畢竟以前的郭寶坤也不算什麼好人,身為東宮近人的他一貫眼高手低,只是太子伴讀這時候似乎成為了某種諷刺。
只有一些深諳官場之道的老人們隱約察覺到了異常。
正月年節時候的陛下還特意的大賞了幾位皇子,但眼下這般舉動似乎又是傳遞着某種危險信號,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陛下不喜皇子過度插手朝廷人選任用這塊,但這次甚至遠在東夷城的大皇子都在春闈里使了力氣。
「陛下年節時候的賞賜...在某種程度上看來,是在鼓勵皇子們爭鬥。」
監察院的暗室里,輪椅上的老人眼神溫柔,正在對着這位面前初到監察院的年輕人講解着某些朝堂政治上的東西,院長大人眼神里閃過幾分嘲諷:「陛下就是想着皇子們能夠更有活力些,因為他不想看到手下皇子個個都是廢柴,但同樣也不想皇子越過界。」
范閒點了點頭:「所以,大皇子那邊必須在春闈里有所表現才可以。」
范閒這次遞小紙條自然也是斟酌着來。
跟監察院關係親密的軍方秦家那邊不能動,軍方跟監察院二者之間配合密切,哪裏能夠因為這點小事傷了感情;柳氏老太爺那邊的人也不能動,因為這是范閒老爹范建交代過的;還有宮中的貴人們交代的...
范閒知曉事情的輕重。
要是真的一鍋端,整個慶國朝堂都會震動,所以他雞賊的把難題皮球踢到了陳萍萍這裏。
兩個人在暗室里聊了許久。
忽然,范閒的目光盯着面前輪椅上的老人:「我想知道...太子為什麼對付我?」
陳萍萍聲音尖銳的笑了起來:「你是想讓我完全對你攤牌嗎?」
陳萍萍雙手交叉的放在腿上,往上拉了拉毛毯,輕聲說道:「東宮那邊好像是有點問題,這位太子殿下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我直到現在還不知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我們這位殿下。至於東宮那邊為什麼對付你,很簡單,因為這是陛下給東宮出的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