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極度複雜,同樣不願意開口說話。
陸澤偶爾會出現在這座專門為他打造的巨大車駕內,但在他的臉上絲毫沒有即將要去到遙遠東陸的忐忑,好似這趟只是單純的前往東陸去遊玩一樣。
陸澤掏出那張大合薩從東陸帶回來的地圖。
他跟蘇瑪還有爺爺呂戈講述着現在東陸諸國那邊的情況。
「褐色表示山脈,藍色表示河流,那細細的綠線則是標明了諸侯國的國境,散佈在地圖上的紅點是東陸重要的關隘和都市。」
「東陸四州,中州、宛州、瀾州、越州。」
「胤朝開國的薔薇皇帝白胤曾分封了十二諸侯國,七百年過去後,有的兩國合併,也有的一國分裂,到現在共有十六諸侯國。」
「其中有五家強大的諸侯。」
「中州北面的淳國,瀾州北面的晉北國,還有號稱『天南三國』的宛州下唐國、越州離國、宛州和越州之間的楚衛國。」
陸澤的手指向中州最上方的一座城池。
那是畢止城。
「我們的第一站將會是淳國的國都,畢止城。」
「當初,淳國使者洛子鄢還特意送給了我兩百套的風虎鋼鎧作為禮物,所以初到東陸,我願意先到淳國的畢止城去做客。」
車廂里只有陸澤的聲音不時之間會響起。
在陸澤旁邊的蘇瑪就捧着她那尖尖下巴,在安靜聽着,少女的眸子裏偶爾會閃爍着奇異的光彩,對於那從未去過的繁華東陸很是嚮往。
這時,呂戈忽然睜開眼睛。
老人的語氣里透着莫名的譏諷味道:
「畢止城。」
「那是白清羽在第二次北伐後被囚禁的地方。」
陸澤微微頷首:
「是。」
「當年的淳國國主敖庭慎是白清羽的死忠支持者,在大胤朝兩次北征中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可惜敖庭慎在第二次北伐中戰死,淳國國內的勢力倒戈向了天啟城的宗祀黨。」
呂戈的聲音低沉:
「我不喜歡淳國國主敖庭慎,我更加喜歡當年淳國的三軍都指揮者姬揚,他是個真正難纏的對手,那時姬揚率領的風虎騎兵甚至不在我們蠻族精銳騎兵之下。」
「可惜啊。」
「姬揚,死得很慘。」
老人的目光緩緩望向陸澤,眸子裏帶着提醒的意味,輕聲道:
「阿蘇勒。」
「風炎皇帝是個跟你一樣有野心跟志向的君王。」
「但是他的結局很慘,那些跟着他的人,同樣結局淒涼。」
「東陸人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如果功未能成呢?」
在地牢被囚禁三十年的呂戈,被解除禁錮後反倒是沒有再犯過癲狂,反而整個人身上散發着莫名的氣韻,好似將過去的一切都沉澱下來,好似佛寺里的高僧。
陸澤將呂戈的提醒聽進了耳朵里。
幾日後。
百人隊終於登上了前往東陸的大船。
「征程已經開始,就再停不下來。」
......
淳國國內今年並不太平。
前任國主敖太泉被離國公贏無翳斬殺在當陽穀,淳國朝堂動盪,最終只能屈辱的選擇接受天啟城將淳國由公國為侯國的旨意,同時接受了那重新啟用的《十一宗稅制》。
新即位的淳國國主拜梁秋頌為相父。
淳國朝堂真正開始被梁氏所掌握,朝堂、軍中、乃至是商路都被梁秋頌握在了手裏,哪怕敖氏宗族的人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但梁秋頌真正成為了淳國的主人。
這天。
明昌侯梁秋頌親自來到港口。
中年男人的臉上久違有些神色激動,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年輕的蠻族君王會親自來到東陸,洛子鄢在將瀚州草原的情況告知梁秋頌後,後者思索了許久,決定要親自見見那位長生王。
「侯爺。」
「現在已至黃昏,海風涼且刺骨,看樣子今天客人是到不了的,不如您還是回到府里去吧,我在這裏候着,有消息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