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們攻上去比較困難,那何不將他們引下來?」宋青書說道,「韋大人好賭的名聲天下皆知,到時候假裝在帳中聚眾賭博,放鬆戒備,讓王屋派眾人以為有機可乘,必會生起擒賊先擒王的念頭,忍不住從山上下來的。」
「好!」眾將官紛紛稱妙,韋小寶心裏直罵娘,卻也只能同意。
當晚眾人就在中軍帳中開了賭局,韋小寶摸出一疊銀票,往桌上一放,足足有五六千兩,說道:「哪個有本事的就來贏去。」心中卻是不停祈禱着王屋山那群人千萬別下來。
眾軍官紛紛下注,有吃有賠。賭了一會,大家興起,賭注漸大,擠在後面的軍士也遞上銀子來下注。
本來明明假裝賭博,暗自防備的,哪知到了後來,各個都殺紅了眼,甚至有些輸光了的還跑回營去找不賭的同袍借錢來翻本。
中軍帳中,但聞一片呼么喝六、吃上賠下之聲,宛然便是個真正的大賭場。
韋小寶暗自得意:「嘿嘿,你們賭得越投入,等會兒就算王屋派的人下來你們恐怕也捉不住。」
忽然一人朗聲說道:「押天門!」將一件西瓜般的東西押在天門。眾人一看,登時驚得呆了。賭枱上赫然是一顆血肉模糊的首級。那首級頭戴官帽,正是在帳外巡邏的御前侍衛。
眾人驚恍抬頭,發現帳口多了十幾個身穿藍衫之人,紛紛手執長刀利劍。
眾軍士正準備拿刀反擊,哪知道剛才賭得興起,身上的刀早已被扔到了一旁,此時對方虎視眈眈,要撿起來恐怕立即成為對方攻擊對象,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異動。
「哼,滿清韃子果然氣數已盡,竟然差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娃領兵,居然還在軍營中聚眾賭博。」司徒伯雷一掃場中情況,心中如明鏡一般。
「那也未必。」一聲長笑,鳩摩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看到鳩摩智身旁的宋青書,曾柔不由得臉色一紅,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
司徒伯雷眼神一凝,和同手下一中年漢子,一道人紛紛一起攻向鳩摩智。
「劍法不錯,可惜雜而不純。」鳩摩智冷笑一聲,雙手一上一下結成手印,中間形成以肉眼可見氣團,一下子抵住了對方三柄長劍。
司徒伯雷等人鬢角冒汗,發現手中長劍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前進一分做不到,想收回長劍也做不到。
「好!大師好武功!」一群軍官只覺得鳩摩智神乎其技,紛紛大聲為他吆喝。
鳩摩智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笑容,運氣於手,輕輕一捏,三柄長劍盡數被震斷,劍尖被鳩摩智一揮手,盡數反射回三人身上。
帳中軍士趁機掩殺上去,王屋派眾人已被嚇得面如土色,倉促之間每人很快就被數柄刀架在脖子上。
看到已經被制服的王屋派眾人,韋小寶一陣頭疼,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心中尋思着怎樣找個藉口放了他們才好。
見時機已到,宋青書出聲問道:「你們王屋派殺官闖營,這可是謀反的大罪,就不怕殺頭麼?」
「哼,我們為平西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平西王不日起兵,到時候你們這群韃子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司徒伯雷按照昨夜商量的說道。
果然場中眾軍官面面相覷,張康年怒斥道:「胡說,聖上對平西王寵愛有加,平西王也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這麼多年一直堅守山海關防備蒙古,你胡亂攀咬人,未免找錯了對象。」
韋小寶卻是明白康熙和吳三桂之間的互相猜忌,加上司徒伯雷是吳三桂舊將,心想他說的莫非是真的?不對,之前師父還特意通知我,讓我保存王屋一派……明白了,他肯定是恨吳三桂入骨,此次以為必死無疑,就想拉吳三桂墊背。
想明白了這點,韋小寶連忙招呼此次行動的幾個高層到一旁商量:「之前我聽到過皇上無意間透露了撤藩的念頭,莫非是消息泄露了,把吳三桂逼急了?」
一群人哪知道有這個變故,鳩摩智大吃一驚:「要是吳三桂真有了反意,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宋青書眉毛一跳,趁機說道:「如果我們將這群人抓到京城,吳三桂得到消息,要是逼得他狗急跳牆,皇上倉促之間恐怕不好應付啊,說不定反而會回過頭來怪罪我們。」
幾個驍騎營將官嚇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