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水美陽光照 蘿蔔白菜長得好
羊兒吃草地里跑 啃食玉米真上膘
豬廠變成首飾廠 豬舍已成幹活房
箇中滋味誰知道 不知不覺國慶到
閒來無事時,拾掇拾掇菜園子,趕趕羊,是我們最愜意的事情。經過兩個多月的玩鬧,尤其是有了第一次的銷售,手上有錢了,心情也跟着變好了許多,那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手中有錢喜洋洋!我辦公室前的小房子已經可以稱之為伙房了,爐灶、鍋碗瓢盆、案板炊具,樣樣俱全,高副廠長又給我們找了一個專門做飯的大嫂,我們早已告別醬油拌麵和熱茶就包子的時光。小雷整天在打串車間研究今後定量打串的數據,農場那邊也是源源不斷地往我這裏輸送「人才」,我則是來者不拒,畢竟我也不想在這長干,只要讓我逮着機會,我必定要回景泰藍科,重操舊業,大顯身手。
某一天,太陽西下,我又去菜地里拔白菜了。這塊菜地里的白菜,從地里鑽出毛,我們就以各種名義拔白菜回家嘗鮮,這不,拔到現在,菜地里都快沒得拔了。由於菜已訂漿,開始進入連座期,過幾天就一顆都不能拔了。西邊的心裏美蘿蔔就是這樣,連着吃小蘿蔔纓到現在都該往隴上培土了,隔三差五的將皮管子頂在自來水管子的龍頭上,打開閥門,自來水均勻地澆在地里的每一個角落,那可是一天之中最開心的時刻!真可謂:心曠神怡、寵辱皆忘、灑水澆地、其喜洋洋者矣!拔完菜,老殷已將汽車發動,這廠子裏的幾個特殊人物下班了,裝上小白菜回家。其他人呢?接着幹活,有副廠長盯着呢!車子開到我媽家,其他人在路過公交站時,都已經陸續下車,我把小白菜抱到我媽屋裏,老殷則連火都不熄,直接開回首飾廠,估計到那了,大家也都下班了。我把小白菜攤開,給我媽留下大部分,我把自己要帶走的部分放在自行車後架子上,一看離接孩子還有一段時間,就想着陪我媽聊會天。我媽說:「你看這小白菜的幫子都寬了,以後別再拔了,一是糟踐東西,二是也不好吃!」我問:「這菜老了?」我媽說:「到時候就不是小白菜了!對了,前兩天聽你大哥說,牛子這個臭工人,不知在哪燒的高香,當了幹部還去了香港,怎麼一下子又到酒仙橋農場去當什麼廠長了。我對他說,牛子在這個工廠當廠長,比去香港強多了。去一趟香港小兩個月見不着,這一去農場,一天可以見兩回,不但有新鮮的蔬菜帶回家,時不時的還能給我帶只扒雞回來!」我說:「對,沒錯!農場的豬廠就是比香港強,那兒不讓種菜呀!」我媽又接着說道:「再說,能有一輛自己支配的汽車,這條胡同能有幾家?街坊們都問這牛子在哪工作,我懶得跟他們說,因為我也說不清楚!」我說:「挺好,說不清楚就不說,等天冷了,我們那的心裏美蘿蔔讓您吃個夠。」我媽說:「好!蘿蔔地可得多澆水,那東西吃水。」我說:「我們是用自來水澆地。」我媽說:「你別蒙我,哪聽說用自來水澆地的!」就這樣我和我媽一人一句的,聊着天,鬥着嘴,一看表,趕緊撤,邊走邊說:「媽,我得去接娟娟了,回頭見!」我媽嚷道:「快到國慶了,能早點來就帶着小胡和孩子早點來!」
轉眼國慶節將至,以前在公司時,一到這種大型節日,一般都是提前一兩天吃聚餐,然後看看公司排的值班表,無非就是在公司值班待一天或一宿。但現在可不行了,全廠有二十多名職工,沒門沒牆的豬圈裏已經放滿了值錢的玩意,就連那個小廟裏,也放着幾萬塊錢的貨,再有那幾隻羊,經常去人家玉米地里糟蹋糧食,農業隊的人已經找過我們好幾回了,如果我們再看不住羊,他們就要採取措施了,搞得我們還得找人專門看着羊吃草,完事還得給它們關回屋子裏,這方方面面都需要安排人盯着。國慶節連着倒休,一共放假三天,我們每天都得安排三波人倒着值班。早上八點到下午兩點;下午兩點到晚上八點,晚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白天就不用說了,安排女職工值守,趕上誰算誰,輪流着來;夜班就得安排男職工了。高副廠長理所應當值第一宿,老殷義不容辭值第二宿,和小魯一起跑業務的劉影,自告奮勇值第三宿。最後確定我帶十月一日的班,小魯帶十月二日的班,小雷帶十月三日的班。此安排報告農場保衛科,農場這邊表示:別看廠子規模還沒起來,這制度還搞得挺嚴謹,不愧是大公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