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離開了麒麟殿,他知道他沒辦法改變漢武帝的決策。
天子的威信不容許任何人質疑和挑戰,如果漢武帝命令還沒下下去,李士懋的族人還有轉圜的機會。
可漢武帝明顯是不想給李士懋族人任何活命的機會,不然就不會在衛寧不知情的情況下下了這道聖旨。
當聖旨去了兗州後,李士懋五十多名族人全部被誅殺,鮮血染紅了河水,讓賈讓一時間有些錯愕。
陳太守憤怒的盯着賈讓,直言不諱的怒罵賈讓不得好死、背信棄義。
賈讓面頰抽的厲害,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明明已經稟告過皇太子,希望皇太子給李士懋族人予以赦免。
賈讓現在里外不是人,立刻上書東宮,要辭了治河官這個官職。
他忽然不想做官了。
長安。
衛寧看着賈讓的請辭奏疏,只批覆了兩個字,不准!
並且讓人去給賈讓帶一句話,他的職責是治理黃河,是避免以後再出現這麼多無辜人犧牲的情況。
等他把事情做好了,再想請辭,衛寧就答應他。
衛寧這兩日都沒有去找漢武帝,漢武帝也知道衛寧心裏帶着氣,他也沒有去叨擾衛寧,給足了衛寧冷靜的時間。
一場黃河水患,讓朝廷財政耗費無數,才到六月份,黃河水患稍稍平息,可朝廷的財政已經捉襟見肘。
還有下半年整整六個月的時間,朝廷的財政明顯不足以支撐國家的運轉,漢武帝讓戶部在一個月內豐盈國庫三百萬錢。
戶部犯了難。
六月中旬,天氣炎熱,漢武帝獨自一人去龍泉宮避暑,這幾日衛寧沒有去給漢武帝請安,漢武帝知道他還在為李士懋的事想不開。
龍泉宮,江充終於看到了機會。
等漢武帝狩獵乏累,在一處樹下躺着歇息的時候,江充拜謁了漢武帝。
漢武帝尤其狐疑的看着江充,他對此人有印象,不是應該在皇醫署麼?怎麼被調來龍泉宮了?
不過漢武帝也就這麼想一下,並沒有問詢箇中原因,一個芝麻綠豆的小人物,還不足以引起漢武帝的重視。
他躺在搖椅上沒有睜眼,隨口問江充道:「找朕有什麼事?」
江充抱拳道:「啟奏陛下,臣請命出使西域。」
漢武帝問道:「出使西域?為什麼要出使西域?」
江充道:「西域地大物博,對漢朝的商品需求極高,若是和西域諸國朝廷建立起長期的貿易往來,如此我大漢便可源源不斷去賺對方的錢財。」
漢武帝來了興趣,如今朝廷正是缺錢的時機,他對錢很敏感。
不過漢武帝還是道:「絲綢之路已經打通,何須還要麻煩?」
江充不卑不亢的道:「絲綢之路富饒的是大漢商人,卻並不是朝廷,朝廷從商人手中抽取的稅收本就不多。」
「臣的意思是,我們朝廷直接和對方朝廷進行商業往來,如此一來,所有的錢財將會進入國庫。」
漢武帝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做了什麼打算?如何勸服對方和大漢朝廷合作生意往來?」
江充抱拳道:「出使應因變制宜,以敵為師,事情不好預先打算,但臣一定會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案。」
漢武帝滿意的點點頭,此時對江充也來了興趣,此人倒是個人才,就是不知道衛寧為何給他下放到了龍泉宮。
漢武帝沉思了一會兒,沉聲開口道:「你現在是幾品官?」
江充心在狂跳,他賭對了,他一直很渴望權力,當聽到漢武帝來龍泉宮避暑狩獵,他就知道自己機會來了。
跪舔漢武帝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努力的克制住激動的心情,對漢武帝道:「回陛下,臣為八品郎中官。」
漢武帝哦了一聲,道:「朕斜封你禮部主事,正七品。」
「今日伱便去禮部點卯,明日即可出使西域,朕給你配備一百名護衛隨從。」
「西域十六國,你能拿下幾個?」
漢武帝盯着江充。
江充想了想,道:「最少十個
352、跪舔漢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