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接連歇息了兩三日,又找大夫拿了些藥酒,每日揉搓患處兩三次,賀蘭芝的腳踝總算是好了許多。
她聞了聞身上的衣服,格外嫌棄:「一股藥味兒,真是難聞。」
王瀾笑道:「大夫說只需要再多塗抹兩日就可以不用藥了,少夫人您還是再忍忍吧。」
賀蘭芝卻還是忍不了,她現在每塗一次藥,就必須得換一身衣裳。
現在院子裏全晾着她的衣裳,腰間甚至還多掛了兩個香囊。
恰時,月姑進了門:「少夫人,奴婢找到了一處院子,應該還算合適。您要去看看不?」
自從幾日前,祝成海把替高麗君在外找房子的事情交給賀蘭芝後,月姑這幾日就一直在外面。
京城寸土寸金,適宜高麗君獨居的院子不好找。
「院子是二進的,雖然小了些,但只住一人,再加上幾個奴僕,就剛剛好。不然太大了顯得空曠,太小了又擁擠。」
「更重要的是,隔壁的宅院也是那位屋主的。兩間宅院一起賣,要便宜許多呢。」
月姑急匆匆回來稟報,也是想起賀蘭芝前幾日說的,要把鋪子進貨的成本壓低一些,另外租個院子。
王瀾很是不解:「少夫人,怎麼好端端的,要另外買院子?您要搬出去住?」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賀蘭芝心知高麗君這事兒不能讓更多的人知曉,故此也沒解釋,「走吧,去看看。」
馬車停在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門前,賀蘭芝一下馬車,就感覺院子很是不錯。
磚瓦堆砌得整整齊齊,朱色大門緊閉着,上方懸掛着一塊空白的牌匾。
成色還行,約莫只住了幾年。
「姑娘。」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拱手一禮,「我是這兩間院子的屋主,姑娘叫我何伯就成。」
「何伯你好。」
何伯帶着賀蘭芝看了看院子,一邊介紹道:「我這院子,坐北朝南,風水是極好的,而且院子冬暖夏涼,最適合居住了。」
小院子收拾得乾乾淨淨,屋中簡單的家具應有盡有。
後院甚至還開闢了一座涼亭,雖然比起祝府後花園很是寒酸,但已經很不錯了。
「這院子旁人就是想買,也買不到。七百兩銀子那是實誠價,別人至少要賣八百兩呢!」何伯說道。
賀蘭芝捏了捏手上的一千兩銀票,聽月姑說,兩間院子都是差不多的大小,兩套院落至少要賣一千四百兩。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四百兩銀子她現在勉強能掏出來,但是後續購置各種物品的銀子就拿不出來了。
月姑正要說話,賀蘭芝卻遞給她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
何伯轉頭問道:「怎麼樣,這院子可還行?」
「這院子的朝向倒是不錯,屋子也寬敞。」賀蘭芝點了點頭,就在何伯以為要成交之時,她話音一轉。
「不過這屋頂的瓦太舊了,不好看。門也破了口,我還得找人修繕。連院子裏的地都光禿禿的,還得讓人翻了土種草種。」
何伯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這些都是小事,姑娘到時候找幾個人弄一弄就好了,花不了幾兩銀子的。」
「是,這些確實是小事。」賀蘭芝目光有些嫌棄,「屋子是挺寬敞的,可惜就是院子小了一些。」
何伯笑眯眯道:「您不必擔心,隔壁的院子也是我的,都是要賣的。姑娘要是嫌小,可以兩間院子一併買了,將中間的牆打通。」
他說着,伸出了四根手指頭:「只需要一千四百兩,兩間朝向極好的屋子就歸你了。我還可以幫你修繕瓦片和屋門,怎麼樣?」
賀蘭芝卻還是嫌棄的搖搖頭:「兩間院子,中間打通?您這不是說笑麼。」
「這」何伯撓頭,「怎麼不行?」
賀蘭芝不緊不慢的喝着茶:「月姑,你跟他說。」
月姑這時候已經明白了賀蘭芝的心思,於是也挑剔着說:
「何伯,我們家少夫人不差這些銀子。但是這樣的院子做出來實在不倫不類。哪一邊是正門?哪一邊是側門?」
「哪一邊是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