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佈置機槍陣地,主要目的不是為攻擊部隊提供火力掩護,而是準備處決潰兵。
僕從軍沒有炮兵,全部都是輕裝步兵,基層士兵是由日本人組成,軍官則是由美國人和菲律賓人擔任。
具體來說,基層部隊的指揮官,就是隨部隊一起發起進攻的軍官,全部都是菲律賓人,美國人擔任的職務相對較高,不會親臨一線。
「他們只是生疏,等他們熟練起來,他們會是不錯的士兵。」丹尼的參謀長懷特在看表,到目前為止一切正常。
小島沒資格跟在丹尼身邊,而是隨a連前出到距離灘頭大約500米處執行警戒任務。
下關是日本著名的旅遊勝地,和平年代,每年都有很多人到下關旅遊,這裏的沙灘遠近聞名,同時還是河豚的故鄉。
「你來過下關嗎?」下士村一郎握緊手中的三八式步槍,目光看向遠處的豪宅,面帶羨慕。
這裏其實已經相當繁華了,不遠處就是由很多別墅組成的度假區,雖然仍是那種傳統的日式木質結構建築,外表卻很西式,油漆也很清爽,令人賞心悅目。
「路過一次,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小島表情複雜,他十年前出國務工的時候路過下關,沒有來得及停留。
小島還算幸運,沒有去美國,而是去了東印度。
戰爭爆發後,日本人在東印度飽受排擠,小島失去了穩定的工作,只能依靠打零工為生。
小島是幸運的,躲在一個偏僻的種植園內隱姓埋名,也因此逃過一劫,總算留下一條命。
很多和小島有過同樣經歷的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們中的很多人在戰爭爆發後,尤其是在金陵大屠殺之後,被憤怒的東印度人活活打死。
靠打零工是無法維持生活的,所以小島知道美國人成立僕從軍,馬上就主動參軍,離開東印度。
和小島不同,村一郎是在美國出生的日本人。
美國參戰後,在美日本人全部被投入集中營,財產也被沒收,生活異常艱難。
集中營里的美國人,很多人都從來沒有去過日本,連日語都不會說,為了離開集中營,他們主動加入僕從軍,要用生命和鮮血,來證明對美利堅的忠誠。
「你會日語,那你一定是個純粹的日本人吧!」村一郎看向小島的目光不善。
都是日本人,小島就因為同時會日語和英語,所以不用像村一郎一樣廝殺在一線。
「你不也是嗎?」小島還不夠了解村一郎。
小島認為他和村一郎一樣都是日本人。
村一郎可不是這麼認為。
村一郎的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墨西哥人,按照美國法律,在美國本土出生的村一郎,是標準美國人。
可惜村一郎的身份,卻不被美國白人接受,嚴格來說,亞裔在美國的地位,甚至比黑人更低。
「你在胡說什麼,我當然不是!」村一郎似乎遭到莫大的侮辱,拎着小島的胸口把小島拎起來。
「該死的你在幹什麼?」不遠處的菲律賓準尉飛快跑過來,他是村一郎這個排的排長。
連長是美國白人。
「他侮辱我是日本人——」村一郎看向準尉的目光不太恭敬。
以美國人自居的村一郎,怎麼可能看得起菲律賓人呢。
即便這個菲律賓人是他的長官。
「你特麼難道不是嗎?」準尉幾乎貼着村一郎的臉怒噴,口水直接噴在村一郎臉上。
「我不是,我是標準的美國人!」村一郎堅持。
「那你特麼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不是在獅城吃雪糕?」準尉的吐槽,準確擊中村一郎脆弱的自尊心。
對啊,真正的美國人,正在獅城的海軍俱樂部,抱着菲律賓妹子,或者歐洲妹子吃雪糕呢——
「先生們,你們最好蹲下來——」小島好心提醒。
「你特麼又是什麼人?」準尉順口噴過去。
「我——」小島囁嚅,然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我是東印度人。」
「東印度華人?」準尉的態度頓時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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