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嘴角一抽,懶得跟他們白廢話下去了,便道:「我要回去了。」
她看向薄嶼庭問:「你要走嗎?」
薄嶼庭目光一閃,笑了笑說:「我等會兒去醫院。你回去吧,我之後叫陸歸池送我去便好。」
「?」陸歸池苦着臉道,「可我在盛瑰待的膩了,想去霧霧那兒玩會兒啊。」
薄嶼庭看向他:「嗯?再說一遍,你想去哪兒?」
陸歸池:「陪您去醫院。」
薄嶼庭這才緩和了臉色,轉向林霧,溫聲道:「回去路上慢點,注意點車。」
林霧哦了聲,就拎着自己的包走了。
陸歸池送她到門口,看着她走遠了,才折回去,看到薄嶼庭在客廳沙發前坐下,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事,無意識的轉着水果刀把玩。
陸歸池跟着薄嶼庭不是一年兩年了。
雖然有時候他摸不准薄嶼庭的意思,也覺得他叫人琢磨不透,但還是有點直覺的。
比如此刻。
陸歸池過去,在旁邊單人沙發上坐下,並叫保鏢們都出去,隨後才開口道:「九爺,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薄嶼庭看他一眼,直接用水果刀插了塊蘋果吃下,淡淡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前幾天我處理的那個叛徒是你替我找到的。」
陸歸池點頭,肅然道:「我正好發現他把您的消息外傳。您都吩咐過,在北城的這段時間裏,您的行蹤要保密,那人卻還往外傳,其心可見不軌。」
「知道那人是給誰傳消息嗎?」薄嶼庭問。
陸歸池猶豫了下,搖頭:「這我哪兒知道。那人性子烈,您親自動手審問了,他都乾脆找機會自殺,也不說出消息來,我這還不如您呢,怎麼可能知道?」
「是嗎?」薄嶼庭不緊不慢的開口,「那怎麼,連我都沒有發現此人外傳我的消息,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陸歸池臉色一變。
薄嶼庭漫不經心的吃着水果,道:「應該是你正好在做某件事的時候,他撞到你那兒背你發現了,你才順便告訴我的吧?」
陸歸池頭皮一麻,立即道:「我沒有外傳您的消息!」
「我知道。」薄嶼庭說。
陸歸池一愣。
薄嶼庭接着又道:「你要是有那個膽子,早就幹掉你哥上位了。」
陸歸池心頭一跳,語調微揚:「我才不會碰我哥!他是我哥,我怎麼可能會動他的東西?」
薄嶼庭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只問道:「說說吧,那人是在向誰傳遞消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不會逼問你。」
陸歸池原就不想說,聞言眼睛一亮,卻沒想到薄嶼庭又道:「但霧霧和你哥不熟,我可以告訴她,她自會逼問你。」
陸歸池:「…」
狗還是你狗。
難怪要支開他兄弟留下。
陸歸池服氣的說道:「好吧,我說。這兩年,我確實不止在黑市做生意,也將手伸到了鬼街。但鬼街太排外了,很難接納外人,我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搭上鬼街一個龍頭的線。然後我前幾天忙着處理運過去的那批貨時,就發現您身邊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和那邊聯繫。」
頓了頓,陸歸池臉色凝重了些,「正是向二皮匠傳遞的消息。」
薄嶼庭手一頓,看向他,「當真?」
「真的啊!」陸歸池吐槽說,「我本來是想要告訴您的,可我哥又不准我和鬼街來往,我怕您曉得我是這樣知道的,會跟我哥說,才沒敢告訴您的。剛才聽到二皮匠時,我就想說了,可沒想到,霧霧竟然說二皮匠是她老師啊!」
他說着攤手,「那我能怎麼辦?總不能說出來,然後看你們彼此對立結仇吧?」
薄嶼庭皺了皺眉,問道:「林霧知道這事嗎?」
陸歸池果斷搖頭,「我沒跟霧霧說過。」
薄嶼庭沉吟。
派人盯着他的,估計是跟在國外埋伏他的是同一批人,也就是說,極有可能和他一直在查的「511」案有關係。
若非對立關係,對方實在沒必要查他的消息。
090.你是留下還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