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袁真之子袁謹領軍前來。這廝妄想逃跑,卻被我將士抓獲。本官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形。對你們的處境有些擔心,故而來此處瞧瞧情形。」
李徽微笑道:「桓太守是想來看看下官死沒死是麼?」
黃玉坤皺眉道:「李縣令,怎可如此說話?」
桓序擺擺手道:「他說的也沒什麼錯。袁謹口中得知,有一股人馬被他們困在碾子山山頂,本想困死他們,結果卻被放火燒山,要同歸於盡。所以他們才會趕忙撤離。本官自然想來看看,到底是哪位英雄寧願冒烈火焚身之險,也要和叛軍死戰到底。現在看來,確實是李縣令和你的手下之人了。當真令人肅然起敬。」
李徽微笑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被困山頂,天氣炎熱,又沒水喝,遲早是個死。不得已才決定鋌而走險。我們以為自己必死,但老天爺垂憐,讓我們逃過了這一劫。我們躲在挖掘的壕溝里,熬過了大火,活下來了。」
桓序贊道:「真是幸運之極。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李縣令,本官不得不說,若無你這場大火,本官也無法趁着敵軍慌亂進攻得手。此戰之功,有你一份。」
李徽擺手道:「下官可不敢言功,下官只希望能保住我居巢縣百姓的糧食便已經很滿足了。是桓太守審時度勢,用兵如神,跟我李徽沒有半點關係。」
桓序皺眉道:「你是否覺得,本官率軍前來,應該首先救援你們,而不是見死不救?你是否心中對本官有些怨憤?」
李徽搖頭道:「府君多慮了,下官並沒有這麼想。下官確實希望能得到救援,但府君設伏殺敵,不暴露己方兵馬的蹤跡的行動是最為明智的。殲滅搶糧叛軍是第一位的,下官還不至於不懂這一點。下官等人即便死在山頂大火之中,若能換得賊兵被殲,袁謹被擒,那也死得其所了。」
桓序肅容道:「但願你說的是心裏話。不過本官倒也可以和你說實話,本官的目的確實不是來救人,而是來殲滅叛軍。袁真叛軍膽敢犯我合肥縣,搶奪糧草,那是堅決不容的。本官甚為廬江郡守,自當出兵剿賊,教他們有來無回。況且,你歷陽郡的郡兵按兵不動,王牧之都不管你的死活,你也怪不到本官頭上。」
李徽苦笑道:「下官明白。」
桓序點點頭道:「你最好是真的明白。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活着,本官也擊潰了敵人,追出了二百里,斬首數百,還抓到了袁謹。雖然損失了些糧食,但這算不得什麼。抓獲袁謹,便是大功。呵呵呵,有了袁謹在手,袁真這叛賊怕是要痛心疾首嘔血三升。此事對朝廷平叛大事極為有利。李縣令,本官擬將你拒敵之事上報,為你請功,你道如何?」
李徽拱手道:「下官說了,並非為功勞而來。下官能保住百姓糧食,而且能活着回去,便已經很滿足了。桓太守能率軍前來拒敵,大破叛軍,下官已經欽佩之極了。」
桓序道:「那麼,本官打算上奏朝廷,彈劾王牧之不聞不問,在你居巢縣請求出兵的情形下卻不肯出兵。置之不理的不作為行為。你覺得如何?」
李徽愣了愣,沉聲道:「那是桓太守的事,下官怎好評斷?歷陽郡守是下官的上司,下官更不能隨意揣摩其用意。或許王太守另有安排也未可知。總之,這件事下官是絕不敢妄言妄行的。」
「你不恨王牧之見死不救?本官知道他是你的上官,你不好言其過,所以本官替你說話,這還不好?」桓序微笑道。
李徽搖頭道:「下官來護糧,是下官自己的決定。事前未徵詢上官之意,遇到危險自然也不能怪別人。後果自然是我自己承擔。怎敢歸咎於他人?那豈非太無理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桓序微微點頭,沉吟道:「你倒是個講道理的,本官竟無法反駁你。」
黃玉坤笑道:「可不是麼?李縣令年紀輕輕,卻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關鍵還能自圓其說,教人難以反駁。嘿嘿,真是奇怪。」
桓序道:「但凡有本事的人,行事說話都是有些怪異的。乾之,若你是李縣令,遇到這般情形,當如何做?」
黃玉坤擺手道:「府君難道還不知道下官麼?下官不是第一時間便去向府君求援了麼?下官可不敢帶着兩百多人便跑來作戰
第一六一章 桓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