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道:「挑選五十名兄弟便可,其餘的全部上山頂。這種情形下,人多了反而是拖累,許多人已經很慌張了。這種時候,還是讓他們躲起來為好。」
周澈知道李徽的意思,身邊這些人其實此刻幫不上什麼忙,在山林中穿行,體力不好的反而會成為拖累。而且此刻身邊已經有許多人聽到李縣令要回頭找敵人開戰,已經是嚇得魂不守舍了。
當下周澈挑選了五十名人手,基本上都是些年輕力壯,還有些膽量的。剩下的人讓他們去山頂去躲着。眾人原路返回,來到樹林邊緣處。借着山道上的火光,看到對面山坡上人影晃動,兵刃閃爍。果然敵軍利用這段時間已經包抄到對面山坡上。若不是撤離的快,此刻已經被他們圍剿得手了。
山道上,袁謹率領五百兵馬在山道後方,他很快得知了偷襲者逃走,前往圍剿的兵馬撲空的消息。
「高參軍,果然被你說對了,只是一幫小股的烏合之眾而已。你的計策很好,差點便着了他們的道兒。哈哈哈。」袁謹對高猛誇讚道。
「少將軍謬讚,雕蟲小技而已,算不得什麼。只是這幫傢伙賊得很,居然跑了,這倒是隱患了。」高猛拱手道。
袁謹道:「一群小賊而已,有什麼隱患?」
高猛道:「這幫人留在山裏,回頭我們運糧必須從這裏經過,豈非要被他們騷擾。別的不說,他們只需在山道上放一把火,運糧車隊便無法通行了。」
袁謹一愣,皺眉道:「說的很是,那便傳令搜山,將他們全部揪出來。免得留在山中壞了我們運糧大事。」
高猛道:「偌大山林,如何搜索?又是黑燈瞎火的,敵在暗,我在明,怕是要吃虧。」
袁謹惱火道:「那怎麼辦?咱們退兵?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高猛想了想道:「少將軍勿憂,乾脆今晚出山前往欄杆集,明日天明之後,少將軍帶人收糧,下官帶兵馬進山圍剿這幫烏合之眾,至少將他們趕走。保證糧草運出便是。」
袁謹點頭道:「看來只好如此了。」
山道上的大火一時不得熄滅,於是袁謹下令繞行北側山坡而行。大隊兵馬紛紛從北側山坡上坡,山坡上荊棘叢生,亂草糾結,着實費了一番氣力。袁謹累的夠嗆,滿身是汗,胳膊腿上被劃破了許多道口子,混合着汗水熱辣辣的疼痛。草叢裏的蚊蟲在臉上飛舞着,張口喘氣的時候蚊蟲都飛進嘴巴鼻孔里去。
袁謹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口中不斷辱罵,惱怒不已。
終於兵馬繞過了起火的路段,來到東側山道上,這才算是結束了這痛苦。眾人重新點亮了火把。沿着山道往前行去。這一次還是小心翼翼,前方依舊派出小隊探路,防止敵人偷襲。
但隨着山道越來越寬,兩側的山坡也逐漸平緩,地勢開闊之後,對方再山坡上伏擊已經不可能了,袁謹等人的心也放下了。
里許之外,東邊的出山山谷已經在望,涼爽的夜風從谷口外平疇吹進來,也吹散了袁謹心中的惱火。他甚至和身邊的眾將開起玩笑來。
「諸位,你們說這幫賊子躲在山林里豈不是餵了蚊蟲?這樣的地方,大胖子在林子裏呆上一夜,第二天便成了瘦子了。」袁謹道。
「哈哈哈哈。少將軍說話真風趣。那要是婦人在林子裏待上一晚,出來豈不是變男人了?」有將領大笑附和道。
「林偏將此話怎講?」有人沒聽懂這將領的笑話。
「嗨,胸口的兩個**被蚊子吸乾了,可不就成了男人了麼?都癟了。」旁邊有人解釋道。
眾將因為這個蹩腳的笑話都狂笑起來。袁謹也是大笑,心情愉悅。
就在此刻,突然間,路旁黑乎乎的荊棘從中數十條黑影站起身來,隨着火光閃動,藍幽幽的火苗在他們的手上閃爍起來。旁邊的士兵發現了異樣,大聲斥問起來。
「什麼人?」
便聽一聲大喝:「砸!」
一道道燃燒的火焰帶着煙火的軌跡扔了過來,相距山道只有二三十步的距離,瞬間便至。砰砰砰!在密集的敵軍人群之中爆裂開來。
一瞬間,藍色的火焰在地面蔓延,在數十名叛軍的身上開始遊動,士兵們炸了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