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鄧不甘示弱,半杯紅酒仰頭一口乾。
喝完這杯紅酒,老鄧抽張紙巾擦擦嘴,問:「你和陶歌這層窗戶紙是徹底捅破了?」
張宣把兩個杯子填滿,嘆口氣說:「你也知道情況的,陶歌今年都37了,再拖下去就...」
話到一半,他沒再說了,悶了一口紅酒。
老鄧跟着悶了一口,放下杯子說:「37確實不小了,你小子還算有良心,沒辜負她的一腔情意。」
張宣說了真心話:「不瞞你講,其實一開始我還真沒打算碰她。」
老鄧問:「是怕她的家庭背景?」
張宣點頭又搖頭:「家庭背景只是一方面,怕雙伶和米見擔心才是最主要的。」
老鄧明悟:「你是怕她們沒安全感?」
張宣吸口煙,吃口菜,默認。
老鄧問:「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改變想法了?」
張宣敲敲桌子說:「幾個原因吧,一是陶歌年紀不小了;二是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我對她還是生了感情;三是以前我沒有深入了解她,如今差不多摸准了她的性子,所以我大致心裏有底,放心了。
當然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在於文慧認命跟我了,不然我還是害怕。」
老男人講這話很有藝術性,完全以一種知根知底的態度在跟老鄧談心。
就像親密如陶歌,我有時候都害怕她,老鄧聽了心裏肯定有數,聰明的話就不應該害怕自己和陶歌關係了。
畢竟人情是人情,法是法。
而銀泰資本這麼大一家投資公司有時候人情要講,法也要講。
另外呢,他又把文慧扯進來,因為有文慧,因為有文慧的家庭背景抗衡,他不再害怕陶歌翻臉時可以左右他的生死了,所以才敢接納她。
同理,為了抗衡文慧,為了抗衡文家,為了給自己的其她女人足夠安全感,陶歌也必須得接納。
他說的很透,卻又不是那麼透。
老鄧這麼精明的人,自然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當即豎起大拇指:「不錯,我還以為你會被文慧的美沖昏頭腦,看來還是蠻理智的,陶歌這一步棋走得很妙。」
張宣心裏一樂,感慨老鄧還是那個老鄧,初心不變。
這一通話下來,兩人算是徹底交心了,都得到了對方的態度。
在私生活上,同文慧、同陶歌是情,但文慧和陶歌互為法。
在公司上,同老鄧、同陶歌是情,但老鄧和陶歌互為法。
張宣態度明確,不會因為他是老鄧,就完全放任不管,希望他能理解。
同樣的,也不會因為陶歌是自己女人,就完全放任陶歌,老鄧是他的法寶,是幫着糾正陶歌將來有可能走偏的法寶,給予了充分信任。
老鄧扶扶眼鏡笑道:「你小子就該去體制內混,也許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張宣連忙擺手:「成啦成啦,就別捧殺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麼?唱唱花花調子還行,要是沒你和陶歌,實際上我哪有今天?前面一大堆彎路等着我呢。」
說着,他再次端起酒:「來,為你、為陶歌、為咱們的銀泰資本,干一杯。」
「乾杯!」老鄧得了承諾,現在一身輕鬆。
又是一口乾,老鄧講:「說句實在話,我以為你最終會娶文慧的。」
張宣看着他。
老鄧給出了自己的理由:「論美貌,小杜也好,那蘇姑娘也好,你蜀都那位也好,還是差了文慧一籌。
論氣質,我就不談了,我當老師10多年,文慧這樣的也就見過三個。
而在才華上,文慧一手鋼琴幾乎吊打同齡人,沒有對手。
我更佩服的是她的廚藝,出身那樣的家庭,有這麼厲害的才華,又有這麼出眾的相貌氣質,卻還靜得下心來學廚藝,這是什麼樣的女子?
這是奇女子,這是最典型的賢妻良母類型。
天下之大,女人之多,但你能得到她的青睞是何其幸運?人生中有一個這樣的紅顏知己就足矣。
不瞞你,我和陶歌有時候還談論過這個問題,她拋開私心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