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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不由笑了一下,有種久違的柔軟在心底微微流淌。大筆趣 m.dabiq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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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道:「這樣說話無妨,隔壁院子有人在聽,高聲不行。」
只見長公主鬆一口氣。
「那就長話短說吧,我若在此逗留太久,也容易惹人懷疑。」
她又伸手來捏陸惟的臉。
「陸郎瘦了許多,難道是相思病犯了?」
陸惟想拍掉她的手,捉住那隻柔荑之後卻有點捨不得鬆開。
「我跟蘇覓查了三件事。
一是芍藥案,洛陽大戶羅氏,為了獨佔芍藥暴利,在大旱之下強遷民戶,砸毀花種,霸佔水渠,此事我已在蘇覓的奏疏中聯名提到過,殿下想必也已收到了。」
章玉碗點頭:「羅氏今日也在宴席之中吧。
我記得蘇覓提過,羅氏是柳氏姻親,是柳氏在包庇他們嗎?」
陸惟:「不,是鄭氏。」
章玉碗面露意外。
陸惟道:「這裏面隱情頗為複雜。
羅氏與柳氏雖為姻親,關係卻並不親近,羅氏見鄭氏勢大,在洛陽說一不二,索性轉投鄭氏名下。
羅氏霸佔水渠強遷花戶的證據,還是柳氏暗中給我的,他們早與鄭氏不和,卻苦於無法扳倒他們,先前他們曾寄望過溫祖庭,但溫祖庭死了,柳家還因跟溫祖庭走得近,被鄭氏整治一番,直到蘇覓到來。」
章玉碗:「柳氏與鄭氏是利益之爭?」
陸惟:「不是,是因為當年柳家女兒嫁入鄭家,柳家嫡子又娶了鄭氏婦,互為兒女親家,傳為一時美談,但十年前,鄭家其中一房十口人死於非命,只有當時歸寧的柳氏婦倖免於難,事後鄭氏指認柳氏婦乃兇手,要求柳氏將人交出來,雙方僵持許多,柳氏最後也沒交人。」
章玉碗:「案子呢?」
陸惟:「不了了之了,沒有真相,卷宗也記載不全。
柳氏告訴我,是鄭氏仗勢欺人,想污衊他們,抓柳家女兒去替罪,但這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
如果拋開舊案不提,這次沒有柳氏協助,我們的確沒辦法那麼快拿到這些證據。」
章玉碗:「但你們沒有出手,你還成了鄭氏的座上賓,應該後面又發生了許多事情。」
「不錯,另有一樁竹甲案。
我查鄭柳兩家恩怨舊案時,翻閱洛州府庫資料,無意中發現放在府庫里的一批鎖甲,數目對不上號,便又讓人打開兵器庫去查,最後發現這批鎖甲上的甲片,全都被換成竹片,粗糙濫制,其中虧空不小,這又涉及洛州司馬朱長林等人。
今夜宴席,朱長林也在場。
還有——」
陸惟頓了頓。
「這次洛陽疫病,因發病猛烈,症狀相似,追根尋底,源頭全在洛陽城外一個村落,我懷疑另有隱情,就讓陸無事去查,最後查到洛坪村,也查到溫祖庭之死有蹊蹺,蘇覓就也染病倒下,至今依舊纏綿病榻,尚且無法起床。
而我與蘇覓商議之後,兵分兩路,他在明處,繼續吸引鄭氏注意,我則隱入暗處,交好鄭氏,又表面與蘇覓交惡,也斷了寄信回
()京,先博取鄭氏信任再說。」
雖然言簡意賅,寥寥數語,但章玉碗卻已聽出其中的驚心動魄跌宕起伏。
「洛陽已被鄭氏把持,想要破局,就得先破鄭氏。
但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南朝有人與鄭氏私相授受,另有圖謀,來者這次也在賓客之列,但我不知他是誰,也不知他來找鄭攸的目的,只有將此人找出來,把事情原委弄清楚,才能將他們一舉拿下。」
章玉碗:「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陸惟道:「蘇覓染病之後,鄭氏派人來接觸我,主動想拉攏我,當時志得意滿,不小心漏了口風。」
那位被派來當使者的,正是鄭家大公子鄭漓。
鄭漓當時的原話是:「天子刻薄寡恩,連有扶龍之功的趙
第 1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