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如果有人願意與他一起走,那自然最好,若是沒有,那也沒什麼。
少年身上除了那把柴刀,什麼也沒有,那就是他的一切,也是他最大的底氣。
就像那個鑄劍一輩子的老人,一生打造了那麼多名劍,死後卻一把都沒帶走,自然什麼也沒留下,甚至都沒要求少年能夠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去他墳頭坐坐。
五兩銀子,就草草下葬,什麼風水,什麼棺槨,什麼墓碑,對老人來說,都不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少年一定要記得鍛造那把柴刀,一定要把他走不了的路走下去,否則這輩子都別鑄劍。
那個老人,又何嘗不是孤獨的
隨着李修平不斷前行,很快就來到了煉丹處那片並不大的廣場。
廣場上,此刻站着七八個人,都是內門弟子,都沒有築基,但距離築基其實也就一步之遙。
看着李修平獨自一人走來,這七八人同時皺起眉頭。
「就是你們找我?」
李修平走進廣場,站在這些內門弟子的面前。
眾人看着眼前少年,雖然只有十四歲年紀,但此刻卻讓他們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就是眼前這個少年,在夜行司待了兩年,斬殺了無數妖獸,換取了一枚夜行司的黑鐵令;就是眼前少年,讓各大宗門的強者甘願在青陽縣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等候數日,其中還不乏一些元嬰期強者,而這少年只是一句「我不鑄劍」,就讓那些強者黯然離去。也是眼前少年,一個傳承數百年的修仙宗門頃刻間差點覆滅;
一路穿過重重險境,次次化險為夷,從青陽縣那種兇險之地,一步步走到華陽宗,並當着雲州無數強者的面,將一名築基多年的修士斬殺在雲州城的,還是這個少年;
剛剛進入華陽宗,就跑到旋木山,將那棵鎮守旋木山、擁有千年道行的老槐樹斬殺,導致整個華陽宗動盪不安的,依舊是這個少年
這個少年,只有十四歲的少年,自從知道他的存在開始,他所做出來的事情,大大小小,雖然並不多,但每一件都能稱之為傳奇。他那小小的身體之中,就像是蘊含着無窮無盡的強大力量,時時刻刻都在改變周圍的人和事
「李修平,你可知罪?」一名內門弟子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李修平年齡小,身高自然不如對方,所以微微抬頭,一張小臉雖然稚嫩,卻毫無半點畏懼之色,反問道:「何罪之有?」
所有人都是一愣。
他們想到了一切可能,卻沒想到這李修平竟然會狡辯。
如今整個華陽宗,誰不知道那棵老槐樹就是李修平所殺?
不過李修平這個時候狡辯,也讓這些弟子心中有了底氣。
狡辯,那就說明這傢伙並非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否則他又何必狡辯?
一名弟子這時候上前一步,冷聲道:「鎮守旋木山的老槐樹可是我華陽宗底蘊之一,是阻擋旋木山和天水山的屏障,可你卻把它殺了,毀了兩山之間的屏障,斷我華陽宗弟子修行之路。你何止有罪,簡直罪大惡極!」
他說到後面,盛氣凌人,議政言詞,就好像他說誰有罪,誰就一定罪無可赦。
李修平微微一笑,然後收斂笑容,正色道:「其一,我進入旋木山,是因為長老派發任務,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除此之外,對於旋木山的情況,我一無所知。那我在旋木山遇上一頭攻擊我的大妖,我反抗並將其擊殺,何罪之有?」
不知者無罪。
所有人一臉愕然。
李修平上前一步,抬頭挺胸,接着道:「其二,我殺了千年槐木,打破了兩山的阻礙,讓更強的妖獸進入旋木山,提高了旋木山的兇險,日後華陽宗弟子再入旋木山,便不會心中有底,自然需要時刻提高警惕。」
少年提高聲音:「只有疾風才有勁草。你們難道要一輩子躲在華陽宗的庇護下,做溫室里的花朵?我此舉,完全是為了華陽宗的未來,為了所有華陽宗弟子能夠更快的成長;是讓每一個華陽宗弟子都能經得起風霜的考驗;是讓每一個華陽宗弟子都能經歷血與淚的洗禮;讓任何一個從華陽宗走出去的弟子,都可以獨當一面。」
他雙眼掃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