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剛倒了杯水,走到陳正剛對面坐下,猜到陳正剛大晚上還過來自己這,大概率是跟喬梁的事有關,主動問道,「正剛同志,是不是為了喬梁那小同志的事過來?」
陳正剛點了點頭,心裏暗自斟酌着措辭,尋思着該怎麼跟鄭國鴻匯報,喬梁的事有了新進展,陳正剛心裏談不上高興,反倒是越發覺得棘手,現在這事說是個燙手山芋亦不為過,陳正剛越發有些惱火楊學正這傢伙給他找事。
短暫的沉默後,陳正剛很快就道,「鄭書記,白天您沒在,所以我就沒着急跟您說,關於喬梁的事,有新的情況。」
「什麼情況?」鄭國鴻問道。
「是這樣的,喬梁的貼身工作人員今天上午到我們省紀律部門來實名檢舉喬梁。」陳正剛說道。
「還有這事?」鄭國鴻目光微凝,臉色多了幾分凝重,「檢舉的情況屬實嗎?」
「對方主要就是檢舉喬梁收那名表和金條的事。」陳正剛道。
「其餘沒別的了?」鄭國鴻又問。
「那倒沒有。」陳正剛搖了搖頭。
聽到沒有別的,鄭國鴻微微鬆了口氣,這要是還有更嚴重的問題,鄭國鴻都感到難辦了,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同樣不好處理,鄭國鴻一時也有些頭疼,如今想把這事徹底壓下怕是不太可能,但真要依法從嚴處理的話,跟廖谷鋒那邊又不好交代。
砸了砸嘴,鄭國鴻道,「正剛同志,你瞧這事給搞的。」
陳正剛聽出鄭國鴻話里的不滿,對方明顯是有些怪他們之前不聽招呼硬是將喬梁帶到黃原來的意思,陳正剛現在也不好接這茬,他對那楊學正同樣有些不滿,但此刻說這個也沒意義。
「鄭書記,喬梁這個案子,您看接下來怎麼處理?」陳正剛問道,他過來找鄭國鴻,主要就是想徵詢鄭國鴻的意見,看喬梁這個案子的尺度該如何拿捏,畢竟喬梁是廖谷鋒的准女婿,陳正剛要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他眼下知道這個事,也不敢貿然做主。
「你覺得該怎麼處理?」鄭國鴻看着陳正剛反問道。
「鄭書記,這個」陳正剛撓了下頭,這無疑把他問住了。
「正剛同志,你也覺得為難了不是?」鄭國鴻無奈地笑笑,「你們這何嘗不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陳正剛想了想,還是說道,「鄭書記,站在紀律工作者的角度,出現這種事,我自然是希望能夠深入調查的,但我知道那樣一來,您跟廖領導也不好交代,所以這次我肯定是遵照您的指示,如果您認為喬梁這案子就此打住,那我也會照辦。」
「是嗎?」鄭國鴻笑呵呵地看了陳正剛一眼,「正剛同志,我就怕你搞不定那楊學正,這年輕人我看不大好管。」
「鄭書記,我才是紀律部門的一把手,委裏面的事,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陳正剛不自然地笑道,鄭國鴻提到楊學正,陳正剛知道對方指的是楊學正不聽他的招呼,強行將喬梁帶回黃原。
鄭國鴻淡淡點了點頭,思慮片刻,問道,「喬梁呢,他自己有交代什麼嗎?」
「喬梁堅決否認自己有任何受賄行為,包括今天他的貼身工作人員王小財實名檢舉他,喬梁也是堅持說自己沒有任何問題。」陳正剛答道。
鄭國鴻聞言眉頭微擰,喬梁不知道是自認為有廖谷鋒撐腰才有恃無恐還是真的沒啥問題,但如今這情況讓鄭國鴻很是為難。
沉默了一會,鄭國鴻道,「正剛同志,這樣吧,明天我再找你,你看如何?」
「那行,我等您的指示。」陳正剛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十來分鐘,陳正剛告辭離開後,鄭國鴻看了下時間,拿出手機給廖谷鋒打了過去。
喬梁這事,如今冒出了個實名檢舉的新情況,而且還是喬梁的貼身工作人員對其實名檢舉,鄭國鴻也有點犯難了,如果喬梁真的涉嫌嚴重違紀,那他強行把此事壓下的話,日後多少也要跟着擔點風險,因此,他有必要再跟廖谷鋒溝通一下,至少他得明確廖谷鋒的態度,不能平白無故擔這個風險。
電話打通,鄭國鴻笑道,「沒打擾您休息吧?」
廖谷鋒笑答,「現在還早着,哪裏會那麼快休息。」
鄭國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