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二師兄,馮倉的臉上不自覺就露出笑容,繼續道,「二師兄姓胡,名塗,連起來與糊塗同音,總是自嘲『難得糊塗』,平日裏嗜酒如命,天賦也很一般,看上去極不靠譜。
「但二師兄其實比大師兄看問題通透多了,總是能抓住事情的本質,甚至師傅都是被他開導,才有了如今這般愛笑善謔的模樣……
「說起來,我小時候師傅可嚴肅了,並不像近十年來這麼容易親近,這都是二師兄的功勞。
「嗯,二師兄在去了禹王宗後回來看過師傅幾次,最近一次就在幾個月前……」
馮倉滔滔不絕地說着二師兄的種種往事,從「炸糞坑」到在師傅臉上畫烏龜,從暗中揭露貪污的官員,到為被欺負的武館弟子主持正義,應有盡有,將一個調皮搗蛋,卻又將分寸把握得極好的少年形象一點點勾勒了出來。
直到快午飯時,馮倉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而趙晨也與其作別,徑直離開武館,去了自家的酒樓。
既然要「演戲」,總得有始有終不是?而且和祁菲夢在一起,不但能與她一起演練招式,還能聽到一些高端的江湖知識。
而在看到趙晨再次過來後,藺如湘也很無奈,她終究不是對方真正的長輩,所以只能一邊給冰泉鎮那邊寫信,一邊塞給了他一盒「安全套」。
「安全套」這種東西在上古大唐時就已被發明出來,是為數不多的幾種歷經一千多年亂世,還得以保留的「技術」。
看着手裏這盒據說是「花神宗」新品的東西,趙晨是哭笑不得,但還是將其放到了口袋裏。
……
城東的三合鏢局內,總鏢頭宋三合坐於主位,向管理庶務的侄子問道「打聽清楚昨夜發生了什麼了嗎?」
「消息還在封鎖中……但可以肯定的是,石佛寺內爆發了神通之戰,那裏幾乎所有的建築都被摧毀,從附近一些高樓上可以看到,中心位置甚至多了一個湖泊。」他的侄子說話時精神都有些恍惚,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他雖然知道神通修士實力強大,卻也沒想到會強到這個地步,這還能算人嗎?
宋三合沉默了片刻後感慨道「匪夷所思,即為神通啊!」
眼神里有震驚,有嚮往,還有黯然。
他的「三皇炮捶拳」雖然來歷不俗,但傳承卻是殘缺的厲害,連如何修煉前後陰相關竅穴的法門都沒有,更別提築就靈台,架天地橋,成就法力了。
好在柴家那位副會長倒是說話算話,在我對金鏢武館發起挑戰後,就將一冊能修煉到煉竅圓滿的《混元一氣功》送了來。
想到柴家那位副會長,宋三合斟酌着問道「我記得石佛寺是柴家產業……這會不會對柴家產生影響?」
「應該沒事吧?畢竟柴玉宮名列玉門人傑榜不提,柴家的姑娘還是李家五公子的正妻。」他的侄子回答道。
「嗯……那明天的比武我們就繼續參加,但不要過分爭勝。」宋三合思考了一陣後吩咐道。
「是!」
……
玉門西城門外,青蛇武館。
高大魁梧的佘館主皺着眉毛問道「打聽到城裏出什麼事了嗎?」
「好像是有神通交戰……現在城裏是許進不許出,所以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清楚。」穿着青衣,身材矮小的老頭回答道。
「神通交戰啊……那等宗師高人和我們沒關係,影響不到我們明天與金鏢武館的比武。」佘館主目光堅定,「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商路』!」
……
深夜,金鏢武館後院的臥房內。
趙晨在照慣例用真氣與燕紅霞雙修,藉此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後,忽然發覺她靈魂上的那層異種力量已經被其自身真元法力磨滅殆盡。
——經過多次雙修,趙晨的真氣與燕紅霞的法力真元已經毫無隔閡,所以哪怕不藉助「大日星槎」,也能探知她靈魂的狀態了。
換句話說,紅霞姐姐馬上就要醒了。
就在趙晨得出這個結論,還沒將手從其身上移開時,沉眠了近七天的燕紅霞霍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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