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張宣認真回:「好!借您吉言,將來要是真出版了,我親自送到姨家裏。」
聽到這對話,大家愣住了。
桌上的眾人雖然不知道兩人說的是什么小說,但都從艾青口裏聽到了兩層意思。
一是儘管張宣的小說還沒刊發出來,但艾青作為第一讀者,非常推崇這部小說。
二是艾青的態度變化。
雖然以前沒有當着眾人直面分開張宣和杜雙伶,但也沒給太好的臉色,一直平平淡淡。
而此刻,艾青主動說這話,還主動回敬張宣一杯。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去過度解讀說看好兩人的愛情,同意兩人相處了。
但起碼,艾青當眾認可了張宣的才氣,尊重他筆尖下的智慧。
這讓一個傲嬌了幾十年的女人做到這一步,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甚至可以說難得!
這時這刻,一桌八人中,最開心的莫過於杜雙伶了。
母女因為志願鬧翻後,杜雙伶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親媽對心上人這態度。這個開端無疑是讓她激動的。
阮秀琴見到雙伶這閨女就心喜,夾一個雞腿給她,溫和說:「來,剛喝了酒,吃點菜。」
…
菜好,酒濃,眾人也不端着,談性甚高,吃得合意。
飯到中間,棚子外邊突地響起了單車的叮噹叮噹聲,零零散散連成一串,清脆悅耳。
緊着外邊跟來一個熟悉的喊聲:「張宣,你的信!」
張宣此刻正和歐陽祝碰杯,聞言下意識大聲問:「林小哥,是哪家雜誌社的?」
林郵差看了看郵包,回道:「是人民文學出版社的。」
啪啦…!
一聲響,張宣酒杯倒在了桌上,小半杯燒酒順着沿口流了出來,酒水趟過了桌子,連成線滴到了地上。
看到這糟心的一幕,此刻老男人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激動地跑去了外邊。
「這個雨天你還送信啊,不休息麼?」張宣高興的從林郵差手中接過郵包,還不忘順嘴關心一句。
「我也想啊,可休息不了,這幾天信件都堆成山了,我得天天送咧。」林郵差笑着回答。
張宣又問:「吃中飯了沒,我們正在吃中飯,一起來湊合吃點吧。」
林郵差擺擺手,咧個嘴道:「不了不了,我吃了的,我在石門站吃了餛飩才上來的。」
張宣眉毛一揚,問:「錢躍進餛飩店吃的?」
「可不是嘛。」林郵差嘿嘿一笑,給了個男人都懂的表情,也是騎着單車走了。
郵包不輕不重,張宣迫不及待撕開時,裏面果然同期待一樣,裝了樣刊、匯款單和一封編輯的信。
這一刻,老男人的心情澎湃了,也踏實了。
隨手把樣刊遞給躍躍入試的杜雙伶,張宣展開信件看了起來:
相較於知音和青年文摘的編輯,人民文學的編輯在語言上要務實很多,沒有華麗的言辭,卻有真誠的誇讚。
比如人家欣賞文中的懸念設置、密室困境,再比如喜愛「東風」、「西風」和「靜風」三種綱目式結構的創作手法。
相較於上面這些誇讚,張宣最愛結尾的這一句:故事富有深刻的寓意,風聲就是人生,我三生有幸拜讀如此佳作,期待後續!
張宣看完笑了,舒服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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