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勃蘭登堡大門離開,回去的路上,幾人心思各異。讀書都 m.dushudu.com
透過車窗玻璃看着副駕駛的男人,杜雙伶忽然生出了悔意:應該早點把米見推向前台的,應該早點聯手米見出面給他和文慧之間劃分明確界限的。她的一忍再忍導致犯了大
錯,錯過了最佳時機。
通過剛才他的坐姿,杜雙伶明顯感覺到了文慧的地位相比大學四年時有了急劇提升。
慧慧在他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重了。
放在大學四年,他就算對慧慧心懷不軌,卻也只是藏在心裏,至多偶然眼神出賣了他。但從不會像今天這般露骨。
當着自己的面,今天他的這種態度以前只有米見一個人獨享的。他那時候對自己只是隱隱不避諱米見,現在多了一個文慧。
她明白,自己男人和文慧之間的關係已經突破了某種分水嶺,有了質的變化。
思及此,杜雙伶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同時預感到,文慧怕是阻止不了,除非自己離開他,要不然就只能更改這次來柏林的計劃。
本來按原計劃,鋼琴演奏會之後她是準備徹底和文慧攤牌的,最好的結果就是迫使文慧自己主動離開他,退出這場紛爭。
為此,杜雙伶還精心準備了一個殺手鐧。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殺手鐧能不能用?有待商榷,必須得重新權衡。
杜雙伶在反思過往和手裏的殺手鐧時,敏感的米見也同樣在思慮此事。
從高一開始就特別關注他,這些年米見對他的行為習慣和性格脾氣有一個直觀、透徹、全面的了解。
在自己面前,過去他除了提雙伶外,從不會提其她女生,但今天文慧明顯打破了這一界線。
得出結論:文慧和其她女生不同,和莉莉絲、陶歌等人不同,在他心裏的地位很重。
他今天的坐姿釋放了一個信號:不想放手文慧。
思緒到這,米見右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自己小腹、柔和地撫摸兩圈,內心深處在艱難地做一個決策。
車內放着車載電台音樂,雖然唱的是德語,但婉轉動聽。文慧強迫自己聽了會,強迫自己不去多想,但還是沒忍住多想了。
她主要是想兩點:
一是,通過今天的舉動,在人前、在雙伶面前、在自己兩個姑姑面前,他不再像過去那樣裝傻充愣,用一種非常明確地態度公開了對自己的感情。
這是他的一個重大轉變,前所未有的轉變。
擱過去他是絕對不會當着雙伶這麼做的,更不敢當着自己家裏人這麼做。
在這場看不見的硝煙中,今天他以最直接的方式攤牌了。
這讓面臨各種壓力的文慧心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他這是在告訴自己,在感情這條路上,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這是第一點,這是好的方向。
二是,他把雙伶拉到中間,米見在雙伶左邊,自己在雙伶右邊,他用這種行為表達了他的態度:他對自己三人都是有很深感情的,他都要。
同時左為尊,自己和米見的左右之別,讓文慧清晰地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在三人中的位置。
另外,她還收到了一個強烈信號:他不願意看到自己和雙伶徹底決裂,不希望自己過分為難米見。
這是第二點,讓文慧心裏很不是滋味的點。
第一點他站自己這邊,偏向自己,把自己這個後來者放在了和雙伶、米見的同一個高度,同一個層面。
第二點他卻對自己重拳出擊,壓制自己。不希望看到自己耍手段,不接受自己出線。
這般想着,文慧用眼角餘光看向副駕駛的
男人,此刻她對這個男人又愛又「恨」。
後座三女想法紛呈,前面副駕駛的張宣也在重點琢磨一個問題,心潮澎湃地琢磨一個問題。
關於米見的問題。
京城機場過安檢時,走在最後面的米見給安檢員遞了一張紙,不知道她跟安檢員小聲嘀咕了什麼?安檢員竟然只是用手檢查一遍就放行了,沒過安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