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相,我會會他也無妨。
必然是陳黑狗被送見監獄的事,傳到了師父耳中。
一向重視規矩的師父,心裏對自己也有了看法。
李岑無奈。
其實對於這種事,當場殺了陳黑狗也沒人多說一句。
可送進衙門,就有點犯了忌諱。
但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啊。
一家三口子大活人,說殺就殺?
李岑抿抿嘴,無助的看向葉城。
老弟,你自己問吧。
至於成不成,我也沒招。
葉城如何看不出來對方態度,咧嘴笑了。
「老先生,我家中無人亡故,可用不到您這裏的物件兒。」
葉城笑着,隨手扒拉了兩下攤上的羅盤銅鏡,竹製擺件。
一旁的紙人紙馬正目光炯炯的瞪着葉城。
葉城竟有種錯覺,這人和馬似乎是活物一樣,眼神泛着寒光。
「無人亡故?給自己提前買一些也行。沒準什麼時候用到,以備不時之需」
老頭又喝了一口酒,扔進嘴裏幾粒花生。
花生外殼的皮也不剝,就這麼囫圇吞的咽了下去。
葉城:
給自己準備?
特娘的,若非看你年紀大了,小爺能忍你這種淡話?
葉城再笑,只是覺得此次怕是白跑一趟,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只是
他在翻開幾個銅鏡香爐後,面色猛地一變。
這是
但見攤位上,銅鏡香爐下面壓着個小玩意。
東西不大,約摸有成年人一個手掌大小。
在昏暗的月色下,發出熠熠的金光,似銅非銅,似金非金。
印!
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印,竟然就這麼擺在老瘋頭的攤位上面。
印鈕刻畫着一隻妖獸,乃是龍生九子中的老四蒲牢。
顯露出來後,也張牙舞爪的瞪着葉城。
這枚印一經出現,李岑的臉色也立刻變了,下意識看向師父。
老瘋頭依舊喝着燒酒,似乎聞所不聞。
「呵呵,這東西不錯,老先生,怎麼賣的!」
葉城緩緩伸出手,就要抓向金印,仔細查看。
「別動!」
老瘋頭終於發出聲音,同時坐起身子,抬起被白眉遮住的眼眸。
「客官!我賣貨的規矩,先搭手聊聊價格,再看物件。」
「價格合適,你隨便查看。價格不喜,你和它也沒甚緣分!」
說着,老瘋頭伸出似乎幾百年沒洗過的大手,衝着葉城伸了過來。
對方的破舊大襖,袖子極長,伸出的同時就將整個手包裹進去。
「師父」
李岑面色再變,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師父這是要幹什麼?
袖內拉手!
或者又叫袖裏乾坤。
說的是早期,商家和買家交易的時候因為顧忌顏面,經常通過袖內拉手的方式洽談價格。
雙方將手藏進袖中,通過捏七別八勾子九等方式,詢價談價甚至砍價。
買貴了,旁人也不知道,賣便宜了老闆也不聲張。
這種討價還價的方式,直到現在的農村大集還偶然可以看到。
李岑見師父要和葉城搭手,心裏立刻慌了。
尤其見那枚印竟然出現在攤位上後,更是緊張萬分。
他忍不住就要出聲阻攔,老瘋頭卻瞪了徒弟一眼,讓李岑再不敢廢話。
「呵呵,好!」
葉城被統哥灌輸了所有風水古玩知識,如何不懂這流行了幾百年前的詢價方式。
他也不嫌對方手黑,伸出右手就鑽進老瘋頭的袖筒之內。
老瘋頭抬眼,看到葉城的右手白淨細膩,五指長度適中,眼眸中泛起嘲弄之色。
對方的手一進來,就一把握住。
在寬大的棉襖袖袍之下,任誰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