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也笑道:「一個修陵之人,懂什麼軍事,小臣也實在懶得理他。」
「不理他是對的!」
朱由校終於站起身子,伸了伸懶腰,再不想坐在養心殿內。
他看着那小山一樣的奏摺,就感覺頭疼欲裂。
「別的沒什麼事了吧?廠臣。沒事的話,朕等着封禮辛過來,問問天象,順便問問他到底在鼓搗什麼玩意兒。」
說完,朱由校就要邁步離開。
「哎,陛下您這是,又要去哪裏?」
魏忠賢見狀慌忙阻攔,以為對方還要爬上腳手架,和那幫工匠們去掄大錘。
朱由校卻把眼睛一瞪。
「朕要去看看剛出生的炅兒,難道也不許了嗎?」
皇太子朱慈炅?
魏忠賢聞言慌忙垂下了頭。
這是皇貴妃任氏誕下的龍子,剛出生一個多月。
其實早在朱慈炅之前,去年皇貴妃范氏也誕下龍子朱慈焴。
不過出生沒多久,就被客印月找人弄死。
如今朱慈炅再次出生,客氏又琢磨着如何謀害對方。
只是魏忠賢極力勸阻之下,才遲遲沒能動手。
至於為何阻止?
只因魏忠賢年紀越發大了,覺得害死天啟所有孩兒,終究太過殘忍,有傷天和。
並且,朱由校的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
萬一真的暴病身亡,大明江山怎麼辦?我魏忠賢怎麼辦?
他開始考慮讓這朱慈炅活着,為大明留下一絲血脈。
難道真的全部殺光,導致大明後繼無人?
只不過客氏仍舊反對,雙方還在拉扯之中。
見朱由校去看剛出生的兒子,他鬆了口氣,讓開身子。
「陛下,看太子好,看太子好!莫要像先帝那般,終究寒了陛下的心」
朱由校一愣,指了指魏忠賢,咧嘴笑了。
「你啊你,大伴,你知道嗎,朕始終在心裏」
朱由校又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將你視為生父!」
說完,大步離去。
嗡!
魏忠賢聽着小皇帝的話,腦袋卻要炸了。
將我視為生父?
將近六十歲的老閹人一時間淚流滿面。
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孽啊!
背着這孩子,弄死他幾個骨肉血脈,甚至連公主也沒放過。
豈料
這孩子始終將我當成最尊重的人。
魏忠賢老淚縱橫,竟在養心殿裏嗚嗚哭了起來。
他莫名有種預感。
這大明江山,真的快要保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收拾心情走出殿外。
「來人!」
一聲輕喝,已升任錦衣衛鎮撫使的陸文昭慌忙跑來。
「廠公大人,卑職在!」
魏忠賢見是陸文昭,斜眼看了看罵道。
「陸文昭,你他媽身為錦衣衛鎮撫使,不忙於公務,天天圍着咱家轉悠什麼?啊,沒事幹了?」
陸文昭哆嗦一下,賠着笑臉。
「大人,卑職陪着您,不就是最重要的事!」
「呵呵呵也是,也是!」
魏忠賢冷笑一聲,不再廢話。
「去吧,帶幾個人,去趟城外天壽山,喊封禮辛進宮面聖。」
陸文昭臉色一肅,拱手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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